邱肆没下车,而是冲姜白挥了挥手,让她赶紧上去。
姜白看了一眼许久没来的杏林街,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下了车。
她并不知道裴斯越在哪个房间。
但等上了二楼后,瞧见守在门口的医生们,她就知道裴斯越在哪儿了。
她径直走了过去。
医生显然是被郝韵然交代了的,见姜白走过来,很自然地就侧身让开了,问也没问姜白的身份情况。
卧室内,姜白轻手轻脚地进去,下意识朝床的方向看去。
床上的确躺了一个人,但姜白第一眼,差点没把裴斯越认出来。
除了面孔相比上一次见面,愈发的憔悴和枯槁,他耳鬓两侧的短发,竟然在短时间内,全都花白了。
姜白看得愣了愣,一时间都不相信眼前所看见的。
这真的还是曾经骄傲自恋、气度不凡的裴斯越吗?
病床上的裴斯越正在阖眼休息,但很显然他并没有睡着,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医生进来给他检查身体,他皱着眉头,刚嘶哑无力地出声一个字:“滚……”
“裴斯越。”
熟悉轻柔的嗓音,令裴斯越猛地一震!
他双眼睁开。
瞧见朝他走来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之人,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瞬间就涌出了激颤不已的微光。
“你、你怎么来了?”
裴斯越罕见地结巴了。
双手更是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靠坐在床头,好更加清楚直观地看着眼前之人。
姜白将床尾的单人沙发搬到了床边来,坐下。
再一次打量着裴斯越这副消瘦没有精气神的模样,她微微蹙着眉头,仍旧没法接受裴斯越如今这副模样:“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裴斯越苍白的嘴角勾着一抹淡然温柔的笑:“怎么,你这是心疼我了?
“早知道生这场病,能换来你的关注,我真该早些让自己病一场。”
姜白噎了噎,忍不住训了他一句:“生病了还不正经。”
裴斯越笑笑没接这话,而是抬手轻拍了拍床边的位置,不动声色地渴求着:“坐过来些,好吗?
“让我近些看看你。”
姜白看了一眼那个稍不注意就可以被裴斯越抱住的位置,拒绝了:“我还是就坐这里吧。”
裴斯越的眼里涌出失落。
但这份失落转瞬即逝,他又问:“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姜白说:“是你太太让我来看看你的,她说你病得挺重的。”
“那裴妄……”
“裴妄不知道。”
裴斯越沉默起来。
或许也是清楚,如果裴妄并不知情,那便代表着,或许这次的见面时间并不会很长,一旦裴妄找来了,见面便结束了。
不过裴斯越不想去想之后的事,只要人现在在他这里,这便足够了。
他说:“还以为你恨我恨到我病成这样,你也狠心不会过来看我一眼。”
姜白的目光有些怔忪,嗓音轻轻的:“也没有多恨你吧,我更多还是怕你。”
裴斯越讶异:“你……不恨我?”
“我说了,过去的那些,我都不想去计较了。
“既然不想计较,那肯定就是不恨了。
“恨来恨去的,怪累的。
“多想想你对我的好,想想你带我看过的不一样的风景,我也就释怀了,反正我最终也摆脱你了,不是吗?”
姜白明明是笑着说这番话的,但在场的二人,都知道这里面其实包含了多少心酸。
终于摆脱……
这也就意味着,跟他在一起的后两年,她对他表现出的服从、体贴、温柔,从来都不是爱意的表现。
她只是,在怕他……
裴斯越落寞地叹了一声。
他本想借此机会,和姜白回忆回忆他们曾经美好的过去,好唤起姜白埋藏在内心深处,对他那份独一无二的柔情。
可姜白的这话,把他所有的倾诉、表达欲,全都堵在了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了一声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声。
房间就这么安静了挺长时间的。
姜白也不知道和裴斯越说点什么好,她既不想和他聊过去,也给不了他任何关于未来的承诺,即便是生活日常,好像也没什么可关心的。
她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主要还是以陪伴为主。
希望裴斯越在这之后,可以振作起来,早日好起来。
于是,在目光扫了一眼一旁书架上摆放的琳琅满目的书后,她突发奇想:“我给你读一本书吧。”
“读书?”
姜白“嗯”了一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修身养性了。
“我之前流产那会儿,在家修养的时候,裴妄没事也会在我旁边念书。
“我觉得还挺让人静心的。”
说着,她起身来到书架前。
目光在书架上睃巡了一番后,她抽出了一本《金刚经》。
回过头,她把这本书展示给裴斯越看:“给你念这本,可以吗?”
裴斯越微笑:“好。”
姜白回到单人沙发上,翻开书籍,缓缓念着:“法会因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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