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岭南花行的后院。
昨日赵老板被灭口的痕迹已被清理干净，唯有仓库门口的空陶罐还留在原地，罐口的腐心花花粉在晨露中泛着细微的光泽，提醒着众人这里曾发生过的凶险。
沈玥站在院子中央的老槐树下，穿着月白色细棉襦裙，外罩浅青比甲，比甲边缘的缠枝纹沾了点晨雾打湿的潮气。
她手里握着一个竹编蜂笼，笼内百余只蜜蜂正嗡嗡作响，黄黑相间的翅膀在晨光中快速扇动 —— 这些是万兽阁 “追踪组” 的蜜蜂群，最擅长分辨细微气味，尤其是独特的香料味，哪怕稀释百倍也能精准捕捉。
“雪影说，凶手身上有南疆特有的‘迷迭香’气味，这种香料只在南疆产出，带着点辛辣的甜意，和京城的香料截然不同。”
沈玥轻轻打开蜂笼，指尖悬在笼口，语气带着几分期待，“蜜蜂们，麻烦你们帮忙找找，这种气味的源头在哪里。”
话音刚落，蜜蜂群便 “嗡” 地一声飞出笼，像一团黄色的云雾，在院子里盘旋片刻后，突然齐齐朝着老槐树飞去。
它们围绕着树干低空飞舞，有的落在树皮缝隙上，有的钻进树根附近的草丛，嗡嗡声越来越急促，显然是捕捉到了目标气味。
“在这里！”
卫凛快步上前，他穿着玄色劲装，腰间佩刀的刀鞘沾了点泥土，显然是刚从城外巡查回来。
他蹲下身，看着蜜蜂聚集的树根处 —— 那里的泥土比周围更松软，还留着一点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人用工具挖过又重新填上的。
沈玥也凑上前，雪影从她肩头跳下，轻盈地落在树根旁，冰蓝色的眼睛盯着泥土，用爪子轻轻扒拉了两下：“玥玥，这里的泥土有翻动的痕迹，下面好像是空的！”
“挖开看看。”
卫凛立刻让暗卫取来铁铲，两名暗卫穿着黑色劲装，动作利落，小心翼翼地挖开树根处的泥土
。随着铲子落下，泥土中渐渐透出一股潮湿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辛辣甜意 —— 正是雪影提到的南疆迷迭香！
“有气味！”
沈玥眼睛一亮，“蜜蜂没找错，凶手的气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挖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暗卫的铲子突然碰到硬物，发出 “叮” 的一声轻响。
众人凑近一看，一块青石板渐渐显露出来，石板边缘刻着简单的花纹，与周围的泥土颜色相近，若不是蜜蜂指引，根本看不出这里藏着玄机。
“是密道入口！”
卫凛伸手将石板掀开，一股更浓的潮湿气息夹杂着迷迭香扑面而来，密道内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下方隐约的台阶，深不见底。
“里面太黑，我让雪影和几只蜜蜂先下去探路。”
沈玥从蜂笼里放出三只体型稍大的蜜蜂，它们的翅膀上被她用朱砂点了个小红点，方便在黑暗中辨认。雪影立刻纵身跳进密道，对着沈玥 “喵” 了一声，像是在说 “放心，我会小心”。
三只蜜蜂跟着雪影飞进密道，翅膀的嗡嗡声在通道内回荡。
沈玥、卫凛和暗卫们则点燃火把，沿着台阶缓缓走下 —— 密道内的墙壁是夯实的泥土，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苔藓，踩在台阶上能感觉到明显的湿滑，火把的光芒照亮四周，能看到墙壁上偶尔有指甲抓挠的痕迹，像是之前有人在这里挣扎过。
“蜜蜂还在往前飞，气味越来越浓了！”
沈玥盯着前方闪烁的红点，声音压低，“大家小心，密道可能有岔路，别跟丢了。”
卫凛握着腰间的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属下已经让人守住花行外的路口，就算密道通向别的地方，也能拦住凶手。”
密道比想象中长得多，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雪影的叫声。
众人加快脚步，转过一个拐角后，眼前豁然开朗 —— 密道尽头是一扇木门，门后透进微弱的光线，三只蜜蜂正围绕着木门飞舞，显然是到达了气味的终点。
“到了！” 雪影推开木门，率先跳了出去。
沈玥和卫凛紧随其后，走出密道才发现，这里竟是城外的破庙 —— 庙门早已腐朽，屋顶的瓦片缺了大半，院子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显然废弃了很久。
“蜜蜂的气味在这里消失了，凶手应该是从破庙离开的。”
沈玥看着蜜蜂群落在杂草上，不再飞舞，便转头对雪影说，“雪影，你在庙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
雪影立刻钻进破庙，没过多久，就叼着一块青铜令牌跑了出来。
令牌约莫巴掌大小，正面刻着 “南疆商会” 四个篆字，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绿松石，背面刻着一朵莲花纹 —— 正是南疆商会成员的专属令牌！
“南疆商会的令牌！”
卫凛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语气凝重，“看来凶手确实是南疆商会的人，他从密道逃到这里后，不小心把令牌掉在了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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