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妮从最初的震惊中迅速冷静下来,她那双波光流转的桃花眼在陈星云平静(伪装)的脸和那颗价值连城的绿宝石之间扫过,红唇轻启,声音清冷而理智:
“爸,钱老,陈先生。价值固然惊人,但正因为它太过特殊,太过颠覆,反而不好操作。”她指着宝石碎裂的形态,“这么大一块,又是如此惊人的品质,直接上拍,固然能拍出天价,但风险同样巨大。一是目标太大,容易引来不必要的觊觎甚至麻烦。二是…它的来历和特性,很难解释清楚,容易引发争议和质疑,反而可能影响最终成交价和拍卖行的声誉。”
她顿了顿,目光看向陈星云,带着一丝商量的口吻:“我的建议是…切割。找最顶级的切割大师,将它按照最优化的方案,切割成几颗大小适中、形状完美的戒面或吊坠主石。这样,一来可以分散风险,降低单件拍品的冲击力。二来,切割后的成品更容易被市场接受和消化,能最大化利用宝石的价值。三来…”她看向柳承宗,“我们可以分批上拍,每次拿出一颗,作为我们季度大拍的压轴,既能持续吸引顶级藏家的关注,维持拍卖行的热度,也能…让陈先生的收益更加稳妥和最大化。”
柳承宗眼中精光一闪,微微颔首:“曼妮考虑得很周全。陈先生,你的意思呢?”他看向陈星云。这颗宝石的所有权是陈星云的,最终决定权在他。
陈星云几乎没有犹豫。柳曼妮的建议正中他下怀!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妥地变现,而不是抱着一个烫手山芋招摇过市。低调发财,闷声提升实力,才是王道。
“我同意柳小姐的方案。切割,分批拍。”他言简意赅。
“好!”柳承宗拍板,“钱老,立刻联系我们在比利时安特卫普的合作大师!用最高规格!切割方案要最优化,损耗必须控制在最低限度!费用从拍卖佣金里扣除!”
钱老激动地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那颗翠绿欲滴的碎宝石收进一个特制的铅盒里,仿佛捧着稀世珍宝(事实上也是)。
正事谈完,柳承宗还有会议,先行离开。鉴定室里只剩下陈星云和柳曼妮。
柳曼妮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观,阳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她沉默了几秒,忽然转过身,那双桃花眼带着一丝少见的郑重,看向陈星云:
“陈先生,钱,很快会到账,而且会是很大一笔。但随之而来的,可能不只是财富。”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住的那地方…梧桐半山,环境是不错,但安保级别对于即将拥有这样一笔巨额财富的人来说…形同虚设。你家里的那些…设备,还有你这个人本身,都太容易引起某些人的兴趣了。”
陈星云心头一凛。柳曼妮的话点醒了他。别墅区的保安也就防防小毛贼,真要是被有心人盯上,尤其是那些知道他“特殊”之处的人(比如金三姐那种泼妇,或者聚宝阁的金胖子)…后果不堪设想!
“柳小姐的意思是?”
“加强安保。”柳曼妮干脆利落,“不是那种小区保安,是专业的、可靠的贴身安保。我们拍卖行保安部的队长,赵铁柱,以前是西南猎鹰特种部队的尖兵,退役多年,身手和警觉性都是一流,为人正直可靠,背景干净。他手下带的团队也是业内顶尖的。我可以让他推荐两个信得过的、身手好的退伍兵,最好是也住在本市或者愿意过来的,直接住进你别墅里。24小时轮值,费用你出,但绝对物有所值。”
特种兵?贴身安保?住进别墅?陈星云脑海中瞬间闪过电影里那些黑超特警的形象。虽然感觉有点夸张,但柳曼妮的担忧不无道理。他现在确实需要一道可靠的屏障。
“行!麻烦柳小姐帮忙联系。”陈星云点头应下。
柳曼妮办事效率极高。一个电话后没多久,一个身材魁梧、如同铁塔般的汉子就走进了鉴定室。
赵铁柱。人如其名,身高接近一米九,肩膀宽阔得几乎能跑马,穿着合身的黑色保安制服也掩盖不住那一身虬结的腱子肉。皮肤是风吹日晒的古铜色,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神锐利如鹰,行走间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干练和压迫感。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堵移动的城墙。
“柳总。”赵铁柱声音洪亮,对着柳曼妮敬了个标准的礼(虽然穿着保安服),动作干脆利落。
“赵队,这位是陈星云先生,我们拍卖行的重要客户。”柳曼妮介绍道,“陈先生需要加强别墅的安保,需要可靠的人手。你之前提过有两个老战友,身手好,人品信得过,也愿意接私人安保的活?”
“是!柳总!”赵铁柱目光转向陈星云,那锐利的眼神在陈星云身上扫过,仿佛X光机,带着审视,但没有任何轻视。“猴子,王海,都是跟我一个锅里搅过马勺的兄弟!猴子,侦察兵出身,鬼精鬼精的,玩电子设备、布设陷阱是把好手,现在在邻省一个安保公司当教官。王海,绰号‘坦克’,火力支援手出身,一身硬功,徒手能撂倒一头牛,性子直,现在在老家开了个小武馆。他俩都跟我提过,想找个安稳点、待遇好的地方扎堆儿干。陈先生要是不嫌弃,我马上联系他们,包管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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