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个没？”林凡的声音依旧慵懒，但带上了一丝“官方认证”的微妙气场，“世界政府新世界特色文化产业可持续发展调研办公室…特派观察员。”
他顿了顿，裂痕墨镜微妙地转向大头眼镜男，“奉命考察贵竞技场的运营模式、安全保障以及…嗯，选手福利待遇落实情况。”
他指了指旁边墙上贴着的、字迹模糊的“生死状”，“比如这个免责条款的合法性问题，就很值得深究。”
大头眼镜男：“？？？”
世界政府什么玩意儿办公室？特派观察员？考察？选手福利？合法性问题？一连串高大上又极度官僚的词汇如同板砖，瞬间把大头眼镜男砸懵了。
他绿豆大的小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疯狂眨动，试图理解眼前这个穿得像乞丐、说话像官员的怪人到底在说什么。
“我…我们竞技场是合法经营！有唐吉诃德家族颁发的许可证！”大头眼镜男色厉内荏地辩解，声音明显虚了几分。
“哦？许可证？”林凡微微拉长了调子，语气带着点“我很感兴趣”的官方腔调，“正好，备案号多少？发证机关是德雷斯罗萨临时政府还是世界政府驻新世界办事处？
我需要核对一下备案信息是否齐全。”
他甚至还做了个“请出示”的手势。
大头眼镜男汗都下来了。
许可证？那玩意儿就是个火烈鸟图案的铜牌子，挂在老板办公室墙上落灰呢！
备案号？发证机关？他一个管报名的临时工哪知道这些！
他看着林凡那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再想想对方“世界政府特派员”的名头（虽然听起来很可疑但万一是真的呢？得罪了世界政府的人，多弗大人会扒了他的皮！），瞬间怂了。
“呃…这个…那个…”大头眼镜男支支吾吾，额头冒汗，“特…特派员大人…您看…您要考察…直接进去看就行…何必…何必亲自下场呢？
下面…下面很危险的！刀剑无眼啊！”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深入基层，亲身体验，才能获得第一手资料嘛。”林凡的语气带着“为人民服务”的坚定（咸鱼版），“放心，我有自保能力。
主要是体验流程，顺便…”
他裂痕墨镜扫过旁边一个正对着空气疯狂挥拳热身的光头壮汉，“…评估一下选手的精神状态对比赛安全的影响。”
大头眼镜男彻底没辙了。
他哭丧着脸，手忙脚乱地从桌子底下翻出一张皱巴巴的表格和一支快没墨的笔，哆哆嗦嗦地推到林凡面前：“那…那您…签个名…就行…报名费…免…免了…”
林凡拿起那支漏墨的笔，在报名表“代号”一栏，龙飞凤舞地签下两个大字——“佛系”。
字迹歪歪扭扭，透着一股浓浓的敷衍和“赶紧完事”的怨念。
“下一个！下一个！”大头眼镜男如蒙大赦，赶紧把林凡的表格塞进一堆文件下面，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林凡收起笔（顺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漏出的墨水），正准备跟着引导人员进入选手准备区，目光随意扫过报名处旁边一个临时搭建的、挂满各种劣质武器和防具的摊位。
摊主是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正唾沫横飞地向一个参赛者推销一套锈迹斑斑的“祖传锁子甲”。
摊位一角，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
“热门选手情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每条500贝利）”
下面列着几个名字和极其简略的信息：
- “战神”盖茨比： 力量S！一拳打死过牛！
- “水牛”德林杰： 速度A+！小心他的高跟鞋！
- “剑斗士”蕾贝卡： 技巧SS！闪避点满的漂亮小妞！
- “食人鬼”巴托斯： 耐力EX！据说生吃过海王类！
- “神秘新人”路西： 潜力？？？戴着草帽的橡皮小子！赔率1：50！
林凡的目光在“路西”这个名字上停顿了半秒。
草帽？橡皮小子？
他裂痕墨镜后的嘴角极其极其微弱地向上扯了一下，发出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充满了社畜对卷王怨念的叹息：
“又是你这惹事精…”
“加班不够…还跑来这里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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