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转运的速度飞快,士兵们扛着弹药箱,脚步轻快得像一阵风。王锐拿着清单,在每个箱子上核对标记,嘴里不停报数:“重机枪弹20箱,每箱100发,没错!手榴弹30箱,每箱10颗,齐了!磺胺60包,都在这儿!”
陈砚走到一辆卡车旁,打开一个弹药箱,崭新的中正式步枪弹泛着黄铜色的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运输队长递过来一个布包:“这是周先生给你的,里面有封信,还有一小包家乡的茶叶。”
陈砚打开布包,信纸带着油墨的清香,周世昌的字迹刚劲有力:“陈团长,黔军子弟在外抗战,家乡父老岂能坐视?后续物资已在筹备,望你守住鸦雀岭,守住南京,为贵州争光!”布包里的茶叶清香扑鼻,是他老家都匀的毛尖,一瞬间,乡愁和暖意交织在一起,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给周先生回电,多谢乡梓支援,3团必守鸦雀岭,绝不辜负老乡们的期望!”陈砚将信纸贴身收好,转身对围过来的士兵们高举着弹药箱,“弟兄们,家乡的弹药来了!有了这些家伙,咱们就能给鬼子好好上一课,让他们知道,黔军的阵地,不是那么好啃的!”
士兵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士气瞬间提振。之前因弹药不足而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每个人都摩拳擦掌,眼里重新燃起斗志。石刚带着士兵们,将重机枪弹搬到半山腰的阵地,老兵们熟练地给重机枪压弹,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团长,有了这些子弹,俺能把鬼子的坦克打成筛子!”一名重机枪手拍着枪身,兴奋地喊道。
林晚抱着磺胺粉,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立刻组织医护兵分发药品:“每个班发10包磺胺、30条止血带,教弟兄们怎么用,别浪费!”医护兵们拿着药包,快步奔向各个阵地,嘴里喊着:“林大夫说了,磺胺撒在伤口上能消炎,止血带要捆在伤口上方!”
陈砚走到地下医院,看着林晚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有了这些弹药和药品,有了弟兄们的斗志,就算日军的坦克集群攻上来,他们也有信心守住鸦雀岭。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在鸦雀岭的防御工事上划过,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容——吴鼎昌的打压没能打垮他们,李达的构陷没能绊倒他们,现在,有了家乡的支援,他们更不会退缩。
上午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鸦雀岭的阵地上。士兵们正忙着给武器上油、检查弹药,苗族士兵们握着苗刀,在训练场里操练近战技巧,远处的官道上,日军的侦察机偶尔掠过,却没发现这片阵地上的变化。陈砚站在主峰顶端,望着南京的方向,心里默念:周先生,老乡们,放心吧,鸦雀岭,我们守得住!
而此时的贵阳,收到周世昌电报的吴鼎昌,正坐在公馆里,手指敲击着桌面,眼神复杂。他没想到,陈砚竟能调动这么多地方资源,更没想到,贵州商会会如此支持一个团级军官。“看来,这个陈石,确实不能小觑。”他低声自语,心里对陈砚的看法,悄然发生了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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