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离开后,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扇重新关上的院门像一道界限,门外是夜枭卫无处不在的监视,门内是我们压抑的喘息。
“每月供药,还要随时应答传唤……我们成了他们的工匠奴仆!”侯青一拳砸在墙上,骨节发白。
王犇手下的老兵们沉默地擦拭着武器,眼神里却烧着一团火!从前在边军受够了大官们的欺压,如今亡命天涯,竟又套上了更重的枷锁。
“至少暂时保住了命。”韩墨轻抚茶盏,眼底深沉,“沈炼此人,野心不小。他既要我们的制药之术,还想要那雷鸣之秘。眼下他需借我们之手攒功,不会轻易动我们……但若有一天我们没了价值……”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懂。
我摸了摸下巴,看向徐渊说道:“徐老,训练不能停,但得更隐蔽。地窖深处再挖一条暗道,通到后院废井。弩箭训练改到子时后,所有人脚绑厚布,口含竹片,务必无声。”
徐渊重重点头:“明白。我会带人在井底扩出个土室,存放火药和备弩。”
在看向侯青,继续吩咐道:“猴子,你挑几个机灵的,跟着韩先生学盯梢、反盯梢。他们既然放了两只眼睛,咱们就摸清他们换岗、用饭、如厕的规律。”
侯青点头回道:“明白,大哥!”
最后看向石柱吩咐道:“柱子,你带人把之前藏的兵器分批运进废井。小心,别惊动巷口那茶摊。”
石柱咧嘴,眼中凶光一闪:“俺晓得,他们敢伸爪子,俺就剁了他们!”
一直沉默的苏婉清忽然轻声开口:“罗大哥,制药的药材……可否多要些黄连、三七?”她拿起一根烧黑的树枝,在地上快速写下几味药名,“这些药,加倍分量,能调出类似金疮药的气味,但若混合地窖里的硝石粉,可做简易烟幕,刺鼻呛眼。”
我心头一震,看向她。她微微低头,耳根泛红,声音却坚定:“我……我翻医书时想的。或许有用。”
我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好,这事你来安排。”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像一群在阴影里筑巢的工蚁。
白天,院子飘出浓浓的药香,我们按时给夜枭卫上交足量的金疮药和驱疫散,韩墨则周旋于沈炼的联络人之间,用巧妙的言辞和偶尔孝敬的雪盐、白糖,维系着这脆弱的平衡。
夜晚,地窖和废井之下却是另一番景象。
徐渊带着王犇等人无声操练,弩机上弦的咔哒声、短刃破风的嗤嗤声,都被厚厚的土层吸收。
侯青带人摸清了外面两个暗哨的所有习惯,丑时三刻换岗,午时靠墙打盹,巷口那家伙爱吃东街的胡饼,总会离开片刻。
我们甚至用韩墨搞来的劣酒,提纯出少许易燃的酒精,混合硫磺、干粪,制成了几罐恶臭且能持续燃烧的臭火。
每一次暗中准备,都让我心里的沉重减去一分。
我知道,这是在与虎谋皮,是在刀尖舔血。
但看着身边这些兄弟,连最柔弱的苏婉清都在努力磨砺自己的獠牙,我便觉得,这条绝路,未必不能踏出一线生机。
然而,平静只维持了不到半月。
这天下午,韩墨匆忙从外面回来,脸色凝重:“罗小友,麻烦来了。地蛇门残余的几个头目,不满我们通过过江龙间接控制,又嫉妒我们搭上了夜枭卫的线,暗中串联,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他们不敢明着动手,但买通了河道上的漕工,截了我们一批制药的药材。”
“药材?”我眉头紧锁,“沈炼那边催得紧,缺了药材,交不上药,他第一个不会放过我们。”
“正是此理。”韩墨点头,“地蛇门那群蠢货,想借此逼我们让步,让出部分利益。他们算准了我们不敢在夜枭卫眼皮底下妄动。”
一直闭目养神的徐渊忽然睁开眼:“少主,这是个机会。”
我看向他!
“地蛇门不敢明着来,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徐渊声音低沉,“但若能以雷霆手段,悄无声息地解决此事,夺回药材,既能震慑宵小,也能……向沈炼展示,我们除了制药,还有别的手段。让他更忌惮,也更需要我们。”
我明白了徐渊的意思!
既要解决问题,又要借此秀一秀肌肉,让沈炼觉得我们更加有用,也更加危险,从而在合作中争取更多主动权。
“知道药材和人在哪吗?”我问韩墨。
韩墨答道:“查到了,藏在城西废弃的龙王庙,有十几个地蛇门的高手看着。”
“好。”我站起身,目光扫过屋内众人,“猴子,挑五个最机灵、手脚最干净的弟兄,带上弩箭和烟幕罐。柱子,你跟我走一趟。徐老,家里交给您。”
“罗大哥,小心。”苏婉清将一个小布包塞进我手里,里面是她配置的几种应急伤药。
子时末,夜色最浓!
我们一行七人,如同鬼魅般从废井密道潜出,贴着墙根的阴影,避开打更人和夜枭卫可能的巡逻路线,悄无声息地摸向城西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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