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成了这间囚室里唯一的主题。时间失去了刻度,只有头顶那盏灯恒定不变的白光,和心脏在胸腔里沉闷的跳动,提醒着我生命仍在延续。
我维持着伏案书写的姿势,纸上那些故弄玄虚的“回忆”片段越来越多,字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恰到好处地演绎着一个内心焦灼、努力配合却又记忆模糊的形象。但我的大部分心神,都系于门口那一点动静,耳朵捕捉着走廊里任何一丝异响。
那两声轻微的敲门声,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虽已平息,却在我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是谁?是敌是友?那是否是针对我摆放碗筷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外终于再次传来了脚步声。不是青锋那种沉稳无声,也不是老李那种从容不迫,而是带着一丝迟疑和轻飘,是秦淮茹!
我的心瞬间提起,放下笔,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努力挤出几分疲惫和期待混杂的神情。
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秦淮茹端着一个新的托盘走了进来,上面依旧是简单的饭食。她的目光先是快速扫过我,随即落在我脚边那个摆放着旧碗筷的托盘上,尤其是在那指向通风口的筷子尾端停留了一瞬。
她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动作有了一刹那的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低着头将新托盘放在桌上。
“柱……何雨柱同志,吃饭了。”她的声音依旧细弱,带着怯意。
“放那儿吧。”我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带着“回忆”过度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之前的……麻烦你收一下。”
我指了指地上的旧托盘。
秦淮茹“嗯”了一声,蹲下身去收拾。她的动作有些慢,背对着我,挡住了门口可能投来的视线。就在她拿起那个旧搪瓷碗的瞬间,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看到,她的手指在碗底极其快速地、用指甲划过了一道短短的、倾斜的痕迹!那痕迹很浅,若非我全程死死盯着,根本不可能发现!而且,划痕的方向,似乎与我筷子指向的通风口方向,有一个微妙的角度差异!
她在回应!她在给我指示!虽然我还不完全明白那划痕的具体含义,但这足以证明,她之前的示警和那三下敲击,绝非偶然!
狂喜和更深的警惕同时涌上心头。她果然是一条可以尝试利用的暗线!但这也意味着,她身处险境,每一次接触都冒着巨大风险。
她迅速收好旧托盘,站起身,不敢与我对视,低声道:“我……我走了。”
“等等。”我叫住她,在她略显惊慌的目光中,我拿起桌上那张写满“回忆”的纸,递了过去,语气带着一种“诚恳”的求助,“秦姐,你……你帮我看看,这些我写得对不对?有没有遗漏?我脑子有点乱,好多事都想不真切了……”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将这张充满暗示和虚假信息的纸交给她,等于将一部分主动权交出。但我必须赌!赌她会将这张纸交给该看的人,或者,至少能理解我试图传递的“合作”与“求助”信号。
秦淮茹看着那张纸,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挣扎和恐惧。她飞快地瞥了一眼门口,手指微微颤抖着,迟疑了足足两三秒,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一把接过纸张,看也没看就迅速叠好,塞进了工装上衣的口袋里。
“我……我帮你看看……”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颤音。
然后,她不再停留,几乎是逃离般端起旧托盘,快步走出了囚室。
门再次关上,落锁。
我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手心里全是冷汗。
成功了?至少第一步成功了。她接收了“物品”,并且做出了回应(碗底的划痕)。但接下来呢?那张纸会落到谁手里?会引发什么后果?她是否能安全地将信息传递出去?
一切都是未知。
但行动本身,带来了一种打破僵局的微弱力量感。我不再是完全被动等待宰割的羔羊。
我坐到桌边,开始机械地吃着已经微凉的食物,味同嚼蜡。大脑却在飞速分析着秦淮茹留下的那个划痕。
倾斜的短线……不是指向通风口,那是指向哪里?这个房间的布局很简单,门,床,桌椅,卫生间,通风口……除了通风口,还有哪里是可能的出口或关注点?
门?她划痕的方向,似乎隐隐指向……门的下方?门缝?
难道……信息传递的渠道,不是通风口,而是门缝?这怎么可能?门缝那么窄,能传递什么?
又或者,那划痕代表的不是方向,而是某种符号?一个箭头?一个警告标记?
信息太少,无法解读。但我确信,那绝非无意之举。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更加难熬。每一次走廊传来脚步声,我都会绷紧神经,猜测是否是青锋或老李去而复返,带来了新的审问或是对那张“回忆录”的质询。
然而,风平浪静。
直到囚室里的灯光毫无征兆地,突然熄灭了。
不是跳闸,不是电压不稳,而是彻底的、毫无预兆的黑暗降临。仿佛有人直接拉掉了电闸。之前还有的、来自通风口的微弱气流似乎也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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