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沉模糊的警告,如同鬼魅的耳语,在呼啸的北风中消散,却在我心底炸开惊雷。我僵立在冰冷的窗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寒意不是来自窗外凛冽的冬夜,而是从心底最深处弥漫开来,迅速冻结了四肢百骸。
“旧林”的人冒险传来如此紧急且隐晦的警示,绝非空穴来风。危险已经迫近,而且来源极可能就是我所处的这个看似平静的四合院!“身边人”这三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将我之前对院内所有人建立起的、本就脆弱的认知,彻底搅得粉碎。
刘建新?他无疑是李副处长的眼线,但他的监视更多是出于任务,他会是那个需要“当心”的、直接的危险吗?
许大茂?小人一个,贪财好利,但凭他的胆量和脑子,够格成为“旧林”特意警告的“身边人”吗?
阎埠贵?刘海中?他们觊觎一大爷之位,会为了排除我这个“潜在威胁”而动用非常手段?似乎也不像。
还是……那些平日里看起来与世无争、默默无闻的邻居?比如,总是低眉顺眼的秦淮茹?她是否从棒梗那里知道了什么?或者,那个看似老实巴交的某位大爷家的子侄?
疑心生暗鬼。此刻,我看院子里每一个人,都觉得他们平静的面容下可能藏着致命的獠牙。这种无处不在的猜疑,比明刀明枪的威胁更让人窒息。
“扯呼”?往哪里撤?我现在能去哪里?回轧钢厂宿舍?那更是自投罗网。去找“旧林”?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离开四九城?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而且一旦消失,等于直接告诉李副处长我心里有鬼。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我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尖锐的痛感让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旧林”只是警告“当心”,并让我准备“扯呼”,说明危险尚未临头,还有周旋的余地。当务之急,是必须搞清楚这“身边人”到底指的是谁,以及危险的具体来源。
这一夜,我几乎未曾合眼。耳朵捕捉着院里的每一点动静,眼睛在黑暗中警惕地逡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我心惊肉跳。灶膛里藏着的何大清那几页记录,此刻感觉更是烫手,必须尽快处理掉。
第二天,我顶着更加浓重的黑眼圈和难以掩饰的疲惫去上班。这种状态无需伪装,是内心煎熬的真实写照。
在宣传科,我表现得比以往更加沉默和神经质。刘建新照例过来“关心”了几句,我只是含糊地应付,说自己感冒加重,头疼得厉害。他眼神中的探究似乎更深了,但也没多问,只是叮嘱我注意身体。
我暗中观察着他,试图从他每一句看似随意的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中找出破绽。但他伪装得太好,或者说,如果危险真的来自他,他的段位远高于我,我根本看不出来。
下午,我以头疼欲裂为由,再次提前请假回了四合院。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在胡同里绕了几圈,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溜进了一个离家稍远的、废弃已久的公共厕所。在最里面的隔间,我将何大清那几页记录从贴身衣袋里取出,反复看了最后一眼,然后咬咬牙,用火柴将其点燃。看着跳跃的火苗将那些承载着绝望和秘密的字迹吞噬,化为灰烬,随风散落在肮脏的角落里,我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又仿佛有什么东西随之彻底湮灭。
处理掉这个最大的隐患,我稍微松了口气,但警惕并未放松。回到院里,我更加留意每个人的言行举止。
阎埠贵见到我,依旧是那副“关心”后辈的模样,询问我身体是否好些,并再次隐晦地提及选举一事,希望得到我的“支持”。
刘海中则还是那副官迷做派,对我“病恹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满,觉得年轻人不够“精神”,旁敲侧击地问我厂里领导对我有没有什么“新安排”。
许大茂则依旧贼眉鼠眼,想打听我“立功”的内幕,被我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秦淮茹在水池边洗衣服,看到我,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有关切,有担忧,似乎还有一丝……愧疚?是我的错觉吗?
就连蹦蹦跳跳跑过的棒梗,看我的眼神都似乎躲躲闪闪。
看谁都可疑,看谁都像那个需要“当心”的“身边人”。这种状态几乎要将我逼疯。
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做点什么,至少要试探一下。
晚上,我故意没有完全插上门闩,留下一条缝隙。然后早早吹熄了灯,躺在炕上,假装睡着,耳朵却竖得像雷达,全身肌肉紧绷,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和偶尔的犬吠。我的心跳在寂静中如同擂鼓。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精神有些恍惚之际,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猫爪落地的脚步声,在窗外响起,停住。
来了!
我屏住呼吸,手悄悄摸向了枕边那根用布包裹的钢筋。
窗外的人似乎也在倾听屋内的动静。过了足足有两三分钟,就在我以为对方要有所行动时,那脚步声却又轻轻地、慢慢地远去了,消失在风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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