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蹲下身调试传感器,把新的保温参数输进去。屏幕上的曲线渐渐平稳,像被熨平的褶皱,最东边那条终于和别的曲线汇成了一片。“成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样发酵出来的米酒,甜度能精确到±0.5%,薛爷爷您尝尝是不是更合口味?”
薛爷爷早就舀了勺新出的酒,咂咂嘴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比去年的绵密!这传感器真是个好东西,连酒里的甜都能算得明明白白。”
小年那天的雪停了,阳光把雪湖照得亮堂堂的。酒厂的院子里支起了长桌,薛奶奶带着婶子们炸着桂花馓子,油香混着酒香飘得老远。林栋和江慧玲正蹲在观测设备旁,往传感器上套着新的布套——袁姗姗特意绣了批带星图和酒葫芦的,说是“让星星也尝尝米酒香”。
“你看这组数据,”江慧玲指着平板电脑,紫金山观测站的星光强度曲线和雪湖的温度曲线并排躺着,在某个节点忽然交汇,“引力波过境时,两地的传感器都捕捉到了微弱的电磁波动,这在以前根本测不出来。”她把曲线截图发给张教授,附加消息:“跨学科数据联动成功,雪湖的桂花香里藏着宇宙的信号。”
姜小龙举着相机跑前跑后,镜头里,南京大学的同学正跟着薛爷爷学蒸米,清华大学的师兄在帮王铁匠校准保温套,袁姗姗则把“福”字布套一个个套在待发的传感器上,像在给孩子们穿新衣。“这得叫‘产学研大团圆’,”他对着镜头念叨,“张教授肯定给这张照片评优秀案例。”
傍晚的祭祖仪式上,薛爷爷特意在供桌上摆了台套着红布套的传感器,旁边是碗新酿的米酒。“老祖宗保佑,”他对着牌位作揖,“让咱雪湖的孩子既懂四书五经,又会敲代码搞发明,把日子过得比桂花酿还甜。”
林栋看着传感器显示屏上跳动的“15℃”,忽然觉得这温度像个神奇的密码——是米酒发酵的最佳温度,是雪湖冬夜最舒服的室温,也是他们几个年轻人从清华园、南京大学回到雪湖的温度,不高不低,刚好能把所有的牵挂都焐得暖暖的。
年夜饭后,大家挤在酒厂的堂屋里守岁。袁姗姗把专利证书铺在桌上,四个人的名字在灯笼光下泛着光。江慧玲忽然提议:“咱们在证书背面签个名吧,明年这个时候,看看公司的传感器卖到了多少个地方。”
林栋的钢笔落在纸上时,笔尖微微发颤。他看着“林栋”两个字旁边,袁姗姗的娟秀、姜小龙的豪放、江慧玲的利落,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实验室画的第一张传感器草图,当时谁也没想到,这张纸会变成此刻摊在桌上的红本本,会让四个年轻人的名字,永远挤在雪湖的桂花香气里。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院子里的烟花突然炸开,把雪湖的夜空染成了金红色。传感器的报时声和鞭炮声混在一起,“嘀”的一声,像给这个年关画了个清脆的句号。林栋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明白所谓的创业,所谓的梦想,从来不是孤零零的赶路,而是像这雪湖的年——有清华园的代码当骨架,有南京大学的星光做点缀,有雪湖的桂花酿打底,再加上无数双手的温度,才能酿成最醇厚的滋味。
袁姗姗把新绣的布套分给大家,每个上面都绣着四颗连在一起的桂花,像四颗挨在一起的星星。“明年,”她的声音混着烟花的脆响,“咱们去申请发明专利,让‘雪湖·桂’的名字,印在更多人的证书上。”
远处的传感器还在安静地工作着,把15℃的温度、60%的湿度、还有雪湖年关特有的桂花酒香,悄悄写进数据流里,顺着网线传到清华园,传到南京大学,传到更远的地方,像封带着温度的家书,告诉每个看到的人:这里的春天,已经在发酵池里,在传感器的代码里,在桂花树下的约定里,悄悄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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