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釜山港。俞咨皋的“巡防”行动愈发积极主动。他不再满足于被动等待海寇上门,而是主动派出多支由快船和“猎隼船”组成的小分队,沿着朝鲜海岸线进行拉网式巡逻和侦察。他手中的海图越来越精确,对朝鲜沿海的水文、暗礁、可登陆地点了如指掌。
这一日,他接到赵士桢从汉城附近发回的密报,言及朝鲜朝堂争吵激烈,国王李倧病倒,局势微妙。俞咨皋冷笑一声,召来麾下将领。
“朝鲜人还在做梦。”他指着海图,“看来,给他们的压力还不够大。传令下去,自明日起,我们的巡逻范围,向北扩展至江华岛附近,向南覆盖济州岛以西所有航道。凡遇不明船只,无论悬挂何旗,一律登船检查!若有抵抗,视为海寇,立地击沉!”
“将军,这是否……过于强硬?恐引朝鲜不满。”一副将谨慎提醒。
“不满?”俞咨皋眼中寒光一闪,“他们现在还有资格不满吗?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彻底明白,离开了大明的保护,他们连一片舢板都保不住!唯有让他们感到彻骨的寒意和绝对的依赖,他们才会乖乖在这条款上签字画押!执行命令!”
“是!”
随着俞咨皋一声令下,大明水师的巡逻范围骤然扩大,态度也愈发强硬。几艘试图靠近朝鲜海岸进行小额走私的日本商船和疑似南方海盗的船只,接连被扣押或驱逐。消息传回汉城,更是加剧了恐慌。大明水师用实际行动宣告:整个朝鲜半岛的海上生命线,已完全掌控在他们手中。朝鲜,退无可退。
就在朝鲜局势紧绷到极致时,北疆靖安堡,朱由检等待的机会,似乎出现了。
根据夜不收和归附部落的最新情报,多尔衮部因在朝鲜境内劫掠获利颇丰,部分头领产生了骄矜之心,其一支约五百人的主力骑兵,脱离了长白山密林区的庇护,竟然大胆地西进,试图绕过靖安堡的正面防线,骚扰更后方的屯田区域。
“机会!”朱由检接到情报,眼中精光爆射。他立刻召集“铁血骑”所有把总以上军官。
“多尔衮部五百骑,已至卧狼沟一带,距我靖安堡西北一百二十里。”朱由检的声音冷冽如冰,“彼辈孤军深入,地形开阔,正是我‘铁血骑’扬威之时!”
他没有过多动员,因为长期的严酷训练早已让这支军队如同绷紧的弓弦。简单的任务布置后,八百“铁血骑”一人双马,携带五日干粮和充足的弹药,在朱由检亲自率领下,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驰出靖安堡,没入初春仍显荒凉的草原与丘陵之中。
朱由检一马当先,玄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他面容冷峻,心中却燃烧着熊熊战意。这不仅是一次军事行动,更是对他数年心血、对这支新式骑兵、对他自身能力的检验。他要证明,北疆的安定,可以由他亲手打出来!
经过一日一夜的急行军,次日黄昏,探马回报,发现敌军踪迹,正在卧狼沟一处背风坡地宿营,戒备松懈。
“很好。”朱由检观察着地形,果断下令,“全军休整一个时辰,喂饱马匹,检查武器。子时出发,拂晓前发起攻击!李永芳,你带两百人,绕至其侧后,截断退路。其余人,随我正面突击!记住,我要的是全歼,不要活口!”
冰冷的命令下达,空气中弥漫起肃杀之气。帝国的北疆之剑,即将饱饮仇寇之血,一试锋芒!
北京,魏国公府的书房内,烛火依旧。徐允贞面前,那份关乎帝国未来人才格局的名单已初步审定。她正伏案撰写最终的呈报奏疏,不仅要列出名单和任免建议,还需阐述其选拔标准与考量,以备皇帝垂询。
她的笔尖在纸上游走,字迹娟秀而有力,逻辑严密,辞藻精准。无论是推荐某人出任某职,还是建议对某人进行观察或外放磨砺,她都给出了令人信服的理由。这份奏疏,不仅是一份名单,更是一份对未来帝国官僚体系生态的深远规划。
写完奏疏最后一字,她轻轻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窗外,夜色深沉。她知道,此刻的朝鲜想必正处于惊涛骇浪之中,北疆或许已燃起烽烟。但她这里,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与清晰。
皇帝将如此重任交予她,既是信任,也是考验。她不能辜负这份信任。她要确保,无论外间风云如何变幻,帝国的人才选拔与储备,都能沿着一条稳健、高效且忠诚的道路前行。唯有根基牢固,大厦方能屹立不倒。
她拿起那份沉甸甸的奏疏,仔细封好。明日,它将被送入宫中,呈递御前。而她,将继续在这看似平静,实则至关重要的岗位上,为帝国的航船,充当一名沉稳的舵手之一。
春夜寂寥,帝国的各方砥柱,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应对着时代的浪潮,砥砺着各自的锋芒。风暴,已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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