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伤后的虚弱,但砸在狭小的树洞里,却让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林清音猛地转头,看到倚在洞口、脸色惨白得不像活人的墨渊,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找到这里的?他那个样子,站都站不稳,还说什么“能做到”?
“你疯了?!”林清音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你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吗?”
强行催动地境修为的纯阳真气?他现在本源枯竭,煞气缠身,体内还有那道诡异的侵蚀,动用力量无异于火上浇油,根本就是拿命在赌!
谢九安也皱紧了眉,看着墨渊那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语气带着审视:“这位仁兄,逞强可不是这么逞的。地境修为,纯阳真气?你现在能调动一成灵力都算你本事。”
墨渊没看谢九安,他的目光越过林清音,落在昏迷的苏曼那张青灰痛苦的脸上,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缩了一下。他缓缓吸了一口气,那动作似乎都牵动了胸口的伤,让他眉头蹙起,但声音却异常平静:“她是因为……拿药才出的事。”
这句话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了林清音心上。是啊,苏曼是为了帮她。
“我欠她一条命。”墨渊继续说,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我的命……硬得很,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他说完,不再理会两人的反应,扶着洞壁,极其艰难地、一步一顿地挪了进来。每走一步,他的呼吸就沉重一分,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愣是咬着牙,走到了苏曼身边。
他看了一眼苏曼心口那乌黑的掌印和皮下蠕动的痕迹,眼神一冷。随即,他盘膝坐下(这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让他脱力),对谢九安道:“金针。”
谢九安眼神复杂地看了他片刻,没再劝阻,只是默默从怀里取出一个扁平的皮夹,打开,里面是长短不一、闪烁着寒光的金针。“穴位我告诉你,下针深浅和时机,你自己把握。我会用药物和符咒辅助,稳住她周身气血,但心脉那边,主要靠你。”
墨渊点了点头,闭上眼,似乎在默默调息,凝聚那微乎其微的力量。
林清音站在一旁,看着墨渊那毫无血色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手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闷又疼。她想阻止,可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苏曼,话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死死攥着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谢九安动作很快,按照特定的顺序和手法,将一根根金针刺入苏曼周身大穴,暂时护住她的心脉外围,并引导那解药的药力扩散。同时,他取出朱砂笔和黄纸,飞快地画了几道稳魂定魄的符箓,贴在苏曼额头和四肢。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墨渊,沉声道:“可以开始了。记住,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一旦感觉不对,立刻收力!否则你们两个都得完蛋!”
墨渊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冷静。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微微颤抖着,凝聚起一丝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带着暗金色的光芒——那是他强行压榨本源,甚至可能引动了某种禁忌力量才凝聚出的、一丝极其不稳定的“纯阳”之气。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了苏曼心口膻中穴上方,避开了那个乌黑的掌印。
“呃……”
就在他指尖接触的瞬间,苏曼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眉头死死拧在一起。而她胸口皮下那些蛊虫,仿佛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蠕动得更加疯狂!
墨渊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缕暗红色的血迹。但他指尖那丝暗金光芒却稳定了下来,如同涓涓细流,极其缓慢、却又坚定不移地渡入苏曼体内。
林清音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她能感觉到,一股灼热却又不失温和的力量,正以墨渊的指尖为源头,小心翼翼地探入苏曼的心脉区域,如同最精细的工匠,一边护住那脆弱的心脉,一边引导着解药的药力,精准地围剿那些盘踞的蛊虫。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也极其凶险。
墨渊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砸在地上。他胸前的纱布,血色迅速蔓延开,显然伤口再次崩裂。但他按在苏曼心口的手指,却稳得像焊在了那里,那丝暗金光芒没有丝毫中断或减弱。
他在燃烧自己本就不多的生命本源!
林清音看得眼眶发酸,喉咙发紧。她想起在镜城深渊,他也是这样,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换取那搏命一击。这个人,对自己狠得令人发指。
时间一点点过去。
苏曼的反应越来越剧烈,身体时不时地抽搐,口中溢出的黑血越来越多,里面扭动的线虫也越来越少,颜色也逐渐变淡。
而墨渊的状态,则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他的脸色已经不是苍白,而是一种死寂的灰败,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只有那按在苏曼心口的手指,依旧固执地输送着那救命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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