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当铺的木门合拢,将谢九安带来的紧绷空气与外界一同隔绝。
瘫坐在地上的赵思思哭声渐歇,转为劫后余生的抽噎。苏曼扶着她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递过去纸巾,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利落:“好了好了,没事了。东西解决了就好,以后看人准点儿,别什么玩意儿都当宝贝。”
赵思思用力点头,看着手中那个如今只是普通工艺品的娃娃,眼神复杂,有恐惧,也有释然。她拿出手机,颤巍巍地给林清音转了一笔远超之前谈好价格的酬金,声音还带着哭腔:“林老板,谢谢……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乱收东西了……”
林清音看了眼手机到账信息,没什么表示,只是淡淡道:“执念已消,但它曾沾染过你,近期运势会偏低,行事小心。”
“我明白,我明白!”赵思思连连点头,在苏曼的搀扶下,几乎是逃离了这间让她心悸又感激的当铺。
店内重归寂静。
苏曼送走人,关好门,转身靠在门板上,长长舒了口气,拍着高耸的胸脯:“我的老天爷,可算走了。刚才那位谢长官,气场也太吓人了,我手心都是汗。”她看向林清音,眼神里带着担忧,“清音,这事儿……不会有什么后续麻烦吧?官方的人可不好惹。”
林清音走到多宝阁前,将之前那枚温润的玉佩拿在手中摩挲,感受着其中平和宁静的气息。“麻烦已经来了。”她语气平静,“他只是暂时找不到介入的理由。”
“那怎么办?”苏曼蹙起精心描画的眉毛。
“兵来将挡。”林清音将玉佩放回原处,走到柜台后,拿起爷爷留下的那本泛黄的笔记,指尖拂过封面上“渡厄手札”四个古字,“水来……我这儿,自有土掩。”
她的目光落在手札内页一幅关于某种古老封印的潦草图示上,爷爷失踪前,似乎一直在研究这个。
苏曼见她心中有数,便也不再多问,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对了,思思那丫头转的钱我看到了,够大方。看来你这‘渡厄’的生意,比我想的还有赚头。我手里还有几个客户,都有些……嗯,奇怪的困扰,改天带来给你看看?”
“你安排就好。”林清音头也没抬,注意力似乎全在手札上。她知道苏曼是好意,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她站稳脚跟。
苏曼笑了笑,又闲聊几句,便也告辞离开,她画廊那边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当铺里,终于只剩下林清音一人,还有那只停在她肩头,仿佛只是装饰品的纸鹤云鹤。
她闭上眼,回忆着刚才净化洋娃娃时感知到的残破画面——那个为情所困,最终选择毁灭的女孩。强烈的怨恨,扭曲的爱意,最终都化作了害人的诅咒。这就是“诡物”形成的根源,也是她必须将它们“收容”、“渡厄”的原因。
爷爷说过,放任不管,这些凝聚了极端情绪的诡物,轻则害人性命,重则扰乱一地气运,甚至……会成为更可怕存在的温床。
“万诡同悲……”她轻声念出手札某一页角落里的四个字,心头像是压上了一块巨石。
特殊案件调查科,某分部办公室。
谢九安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正显示着关于“林清音”的调查报告。结果简单得令人意外——自幼被经营旧当铺的爷爷收养,背景清白,成长轨迹普通,没有任何异常记录。那间“渡厄当铺”的注册信息也一切正常。
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
他调出办公室里间的能量监测记录。当铺所在的那片区域,能量读数在刚才那段时间出现了极其剧烈而短暂的峰值波动,随后迅速归于平静,控制得完美无瑕。这种精准度,他只在部门里那些修行了几十年的老顾问身上见过。
而那个林清音,才二十出头。
他反复观看执法记录仪拍下的片段(虽然进入当铺后画面就受到强烈干扰,变得模糊不清),重点是林清音那平静得近乎漠然的表情,以及她凌空划动手指时,那种笃定和从容。
这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没把自己的出现当成多大的威胁。
“头儿,查到了。”一个年轻的组员推门进来,递上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资料,“那个报料电话是匿名的,但IP追溯到了一个叫‘王德发’的人身上,就是之前咱们处理过的那个,说自己戴了个玉佩后就开始走背运的暴发户。”
谢九安接过资料,眼神一冷。果然是那个家伙。看来是之前在林清音那里吃了瘪,心里不忿,想借官方的手来找麻烦。
“另外,”组员补充道,“技术科分析了那段能量波动,确认性质为‘高浓度负能量聚集与瞬间纯化’,过程中没有检测到任何能量泄漏或污染迹象。结论是……处理方式干净、高效,且风险极低。”
谢九安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一个拥有超凡能力,行事却游离于体系之外的民间人士。一个看似普通,实则深不可测的当铺。一个因为私人恩怨胡乱举报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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