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把杀招发动时机定在“风停瞬间”。
因为那一刻，所有声音都会消失。沙也不飞，树也不响。人的本能会放松，耳朵会失灵。就在那个真空点，他出手。
没人反应得过来。
他再次演练全过程。
退——诱——转——扰——引——等——杀。
七个步骤，像齿轮咬合。只要其中一个环节成功，后面的就会自动推进。
他越想越清楚。
这时肚子有点饿，但他没带吃的。也没关系，饿着反而清醒。他靠着一块岩石坐下，闭目养神。
脑子里还在跑流程。
如果金霸天不上当怎么办？
如果他一直不出全力怎么办？
如果他直接远程攻击不近身怎么办？
他一个个拆解。
第一条，可以用言语刺激。虽然不想说话，但必要时可以喊一句“你就这点本事？”激怒他。骄傲的人最受不了挑衅。
第二条，那就拖。耗时间，耗体力。反正他练的是耐力型打法，不怕僵持。只要对方不出杀招，他就一直守。等太阳移到正南，自然会有人坐不住。
第三条，远程攻击更好办。沙地有遮挡，岩石能挡八成劲气。他只需要贴地滚动一次，就能拉近距离。玄铁重剑近战无敌，一旦被他摸到三步内，胜负已分。
所有变量都考虑到了。
他睁开眼，站起身。
风又来了，比之前更大。沙粒扑面，他抬手挡了一下，顺势抽出背后的剑。
玄铁重剑出鞘的声音很闷，像石头裂开。他握紧剑柄，五指用力，感受那份重量。
然后他走到中央沙地，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剑尖朝下，轻轻点地。
画了个圈。
不大，刚好围住自己。
接着他抬起剑，猛然刺下。
剑插入沙土，稳稳立住。
他盯着那把剑，一句话没说。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剑穗也在晃。红绳是杨过给的，说是辟邪，他一直留着。
他忽然笑了。
笑了一下就没了。
“你说要见我？”他对着空气说，“那你最好准备好了。”
他伸手摸了摸剑柄，掌心贴住冰冷的金属。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他说，“但我这把剑，从来不认输。”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
阳光照在他脸上，眼睛微微眯起。
远处有一只鹰飞过，叫了一声，但没盘旋，直接往北去了。
他没抬头看。
他知道三天后的事。
他也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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