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断了。
苏牧阳的手停在半空,没有立刻去拿新笔。他低头看着裂开的笔头,墨汁顺着竹管往下滴,在草稿纸上洇出一团不规则的黑斑。手指有点抖,不是因为害怕,是握得太久,肌肉发酸。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换笔了。
洞里很安静,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山野的湿气。他刚才还在写“缩弧与归渊联动机制”,可思路卡住了。脑子里全是杨过留下的那四个字——剑由心生。
他想抓住那种感觉,但越用力,越抓不住。
这时,洞口亮了一下。
不是阳光,也不是火光,是一道人影挡住了外头的天色。那人脚步轻,落地无声,像是踩着云进来的。
苏牧阳抬头。
“师母。”
小龙女站在三步远的地方,手里提着一只竹篮,盖着素白布巾。她没说话,只是走近石台,把篮子放下,掀开布。
一碗粥,冒着热气。
“莲子百合粥。”她说,“趁热吃。”
苏牧阳没动。
“你师父说你这几天都在推演新剑法。”小龙女看了眼桌上的册子和散落的草纸,“饭也不好好吃,夜里灯一直亮着。”
“我没事。”苏牧阳说,“就是还差一点,想把它理清楚。”
“差一点,也不能拿命去拼。”小龙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古墓的安神膏,含一点,能让你脑子清醒些。”
苏牧阳伸手接过,瓶子凉,但心里突然暖了一下。
他知道小龙女平时很少来打扰闭关的人。她比谁都懂静修的重要。可她现在来了,说明她看得出来——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您不用特意过来。”他说。
“我不来,谁来?”小龙女轻轻说,“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她走到案边,开始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纸。有的写了半页就扔了,有的涂得密密麻麻看不清字。她一张张理好,叠整齐,再放回册子里。
然后她把断掉的笔拿走,从篮子里取出一支新笔,狼毫的,笔锋齐整。
“这支笔是我今早亲手削的。”她说,“比你用的软一点,写字不伤手。”
苏牧阳接过笔,试了试,确实顺手。
“谢谢师母。”
小龙女没应声,只看了他一眼,眼神很轻,却像压下了千斤重的东西。
“你师父教你的是天下至理。”她说,“可我看的是你这个人。”
苏牧阳一愣。
“你不是非得一夜之间把所有事都做完。”她说,“你不用急着证明什么。你只要每天比昨天多走一步,就够了。”
苏牧阳喉咙动了动。
他想起刚穿越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连剑都拿不稳。是杨过教他练剑,是小龙女给他熬药、送饭、在他发烧说胡话时守了一整夜。
那时候没人叫他救世主。
也没人逼他扛起整个江湖。
“我知道了。”他说,声音有点哑。
小龙女点点头,没再多说。她转身要走,走到洞口又停下。
“明天我还会来。”她说,“别让我白跑一趟。”
说完,人就走了。
洞里又只剩下苏牧阳一个人。
但他感觉不一样了。
他拿起勺子,开始喝粥。温度刚好,莲子煮得很烂,百合清甜,一口下去,胃里暖起来,整个人也跟着松了。
吃完后,他把碗放回篮子,打开瓷瓶,取了一小粒安神膏放入口中。清凉感慢慢散开,脑袋不再嗡嗡作响,呼吸也变得平稳。
他重新翻开册子,在“归渊”旁边写下一行小字:
心有所依,则剑不孤。
写完这句,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新笔,继续写“缩弧与归渊联动机制”。
这一回,笔下流畅了许多。
他不再想着怎么让招式更狠、更快,而是想怎么让自己在最累的时候也能稳住。他开始调整节奏,把一些复杂的动作拆解,加入短暂停顿点,像呼吸一样自然。
写着写着,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之前他总怕自己不够强,怕敌人太厉害,怕一招失误就会死。所以他拼命改招,拼命提速,恨不得一剑封喉。
但现在他明白了。
真正的强,不是不停进攻。
而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什么时候该等,什么时候有人在背后托着你,让你敢停下来。
他翻到下一页,开始画新的步法轨迹。
这一次,他没再追求极致的角度或速度,而是加了一个简单的标记:
【此处可退三步,有援】
他知道,这个“援”不一定是谁冲进来帮他打架。
可能是一碗热粥,一支新笔,一句话,一个眼神。
就够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暗了下来。
洞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杨过,也不是神雕。
是小龙女。
她又来了,还是提着篮子,这次带了炒青菜和一小块蒸鱼。
“我猜你还没吃完。”她说。
苏牧阳抬头,笑了:“刚写完一段。”
“先吃饭。”她说,“不吃饱,写不出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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