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总管李永贞站在船头,手里拿着崇文寺整理的逋赋清单。
清单上“苏州张氏欠粮五万石”的字样被红笔圈出。
“汪大人,江南士绅的田亩账册,崇文寺连夜抄了三份,一份留底,两份带在身上,咱们到了就能直接清丈,不用浪费时间跟他们扯皮。”
提督戚金拍了拍腰间的刀,刀鞘发出“哐当”声。
“大人放心,只要有士绅敢反抗,末将的刀可不长眼!之前在浙江平倭寇,那些倭寇比士绅凶,还不是被咱们砍了脑袋?保证三日内让他们缴清欠税,不然就抄家抵税!”
汪应蛟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处的运河。
他知道,这一去,不仅要追缴逋赋,还要与江南的士绅势力,尤其是东林党正面交锋,冯铨的恨意,或许能帮上大忙。
冯铨接到旨意时,正在老家收拾行囊。
行囊里还放着当年被东林党诬陷时的奏疏副本,上面的“贪腐”二字被他划得发黑。
得知自己被擢升为南直隶巡按御史,还能配合西厂行动,他激动得彻夜未眠,手指攥着圣旨,指节发白。
“东林党害我被贬,连祖宅都被你们的门生占了,这次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把欠我的都拿回来!”
次日清晨,他带着几名亲信,快马加鞭赶往通州。
马跑得浑身是汗,终于在码头边追上了汪应蛟的队伍。
“汪大人!”
冯铨翻身下马,顾不得擦汗,快步上前。
“江南士绅中,苏州张氏、松江李氏欠税最多,张氏还扣过漕船,咱们可以先从他们下手,杀一儆百,让其他士绅不敢反抗!”
汪应蛟点头,递给他一份粮船调度表。
“正有此意!你熟悉江南的水情,清丈田亩时,哪些田是‘肥田’、哪些是‘瘦田’,还得靠你分辨,别让士绅用‘瘦田’抵税。”
两人正商议时,阮大铖带着几名文官赶来,他们手里捧着账册,是方从哲派来协助的。
“汪大人、冯大人,我们负责记录清丈数据,每一块田都登记在册,保证账目清楚,不会让士绅蒙混过关。”
队伍出发时,朱由校亲自到通州送行。
他身着明黄常服,站在高台上,身后跟着魏忠贤,手里拿着赏赐的绸缎和白银。
“朕给你们三个月时间,追缴三百万两逋赋,清丈两千万亩田亩!”
朱由校的声音透过号角,传遍码头。
“完成任务,汪应蛟升户部尚书兼太子太保,冯铨升左都御史,戚金赏良田千亩;完不成,你们都别回来见朕,就在江南待着,跟士绅一起缴逋赋!”
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得运河水面泛起涟漪。
“遵旨!定不辱使命!”
粮船缓缓驶离码头,船头的“西厂税监营”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朝着江南方向而去。
朱由校看着船队远去的背影,对身边的魏忠贤道。
“让崇文寺多派些人去江南,把西厂追缴逋赋的事写成话本,贴遍各州府,就说‘士绅欠税,百姓挨饿,西厂追缴,是为百姓’,让百姓知道,朕是为了他们好。”
魏忠贤连忙应诺。
“奴婢这就去安排,让说书人也在茶馆里讲,保证江南百姓都知道陛下的苦心!”
江南苏州,叶向高收到密报。
汪应蛟带万人队伍南下,还有戚家军后裔随行,吓得他手里的茶杯“哐当”摔在地上,碎片溅到脚边,他却没心思捡。
“万人队伍?还有边军和锦衣卫?连戚家军都来了?”
叶向高浑身发抖,手指死死攥着密报,纸都被捏皱了。
“朱由校这是要彻底踏平江南,断了东林党的根基啊!”
下属急道,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我们要不要联络浙江、福建的东林党人,再让海盗提前埋伏,在运河上劫了他们的粮船和税银?”
叶向高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挣扎。
“反抗没用,边军有刀,戚家军能打仗,我们斗不过。先让士绅们缴一半欠税,稳住他们,别跟西厂硬拼 —— 等他们清丈田亩到松江时,再让海盗在‘黑风口’弯道动手,那里水流急,船不好转弯,容易得手。”
下属连忙应诺,转身去传达命令,脚步急促得像在逃命。
叶向高走到窗前,望着运河方向,心里满是绝望。
他知道,江南士绅的好日子到头了,可东林党不能倒,只能赌一把,靠海盗搏一次。
汪应蛟的队伍行驶到山东境内时,遇到了前来送粮的王在晋。
他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十辆粮车,上面插着“蓟辽总督府”的旗帜。
“汪大人,这是五千石粮食,给兄弟们路上当干粮,都是新磨的米,好吃得很!”
王在晋笑着递过粮册,上面写着“五千石,于万历四十五年三月十七日交割”。
“我已给沿途各州府发了公文,让他们提前备好粮草,你们到了就能歇脚,不用耽误时间。”
汪应蛟接过粮册,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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