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想让您用这些冥符?” 温知夏蹲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符纸的纹路,“如果这些冥符里藏着引魂纹,您一旦用它们升级阴兵或者炼制符纸,引魂纹就会扩散到您的阴兵身上,到时候……”
她没说下去,但沈砚已经明白了。阎罗王这是想釜底抽薪 —— 用看似丰厚的 “谢礼”,让他亲手把引魂纹植入自己的阴兵军团,等到明年今日,他不仅要还欠款,还要面对被引魂纹控制的阴兵,腹背受敌。
“老东西的算盘倒是打得精。” 沈砚嗤笑一声,将破碎的符纸扔进紫檀木盒,魂石母碎片的蓝光瞬间将其包裹,符纸很快就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可惜他忘了,我手里有魂石母 —— 这些带着引魂纹的冥符,在魂石母面前,和废纸没区别。”
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一下。这次不是地府账户的通知,而是一条陌生短信,发件人备注是 “鬼医”:【沈先生收到冥符了?别用,是阎罗王的诱饵。想知道魂石母的下一块碎片在哪,今晚十点,鬼市西街的老茶馆见。】
“鬼医终于联系了。” 温知夏凑过来看短信,眉头皱了起来,“他为什么现在才说?而且特意约在鬼市 —— 那里是阎罗王的地盘,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肯定有,但我们没得选。” 沈砚收起手机,目光看向医院对面的高楼 —— 那里正飘着一缕极淡的紫雾,像在监视他们,“阎罗王已经知道魂石母在我手里,他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找剩下的碎片。鬼医既然敢约在鬼市,就一定有把握避开阎罗王的眼线。”
赵烈突然握紧了手里的陌刀,陶土甲片发出咔咔的声响:“大人,我陪您去!鬼市的阴兵我熟,要是有埋伏,我能挡住!”
“你留在这里。” 沈砚拍了拍他的肩甲,指尖的金光顺着陶土甲游走,修复着昨晚战斗留下的裂痕,“医院这边需要人守着,万一阎罗王趁我不在发动袭击,这些病人和温医生都需要你保护。”
赵烈还想争辩,却被沈砚的眼神制止了。他知道,沈砚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而且医院的安全确实重要 —— 昨晚被引魂纹感染的病人还没完全恢复,温医生一个人忙不过来,必须有人留下帮忙。
“那您一定要小心。” 赵烈的声音沉了下去,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小的陶土哨子,递给沈砚,“这是阴兵的联络哨,要是遇到危险,吹三声,附近的活阴兵会立刻赶来支援。”
沈砚接过哨子,哨身冰凉,上面刻着赵烈的名字缩写 —— 这是他成为阴兵将领后,亲手制作的联络工具,平时从不离身。他握紧哨子,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回到安全区时,病人大多已经醒了,正围在一起小声说话。那个被沈砚救下的小男孩坐在角落,手里拿着个折纸的小船,看到沈砚进来,立刻跑过来,把小船递给他:“叔叔,这个给你,祝你去很远的地方也能平安回来。”
小船的纸是从病历本上撕下来的,边缘还沾着淡淡的药味,船身上用铅笔涂了个金色的太阳。沈砚接过小船时,指尖突然一暖 —— 这是他成为地府资产代理人后,第一次收到阳间人送的礼物,没有冥符,没有魂石,却比任何宝物都让人心安。
“谢谢。” 沈砚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叔叔会带着小船,平安回来给你讲故事。”
小男孩用力点头,跑回了妈妈身边。温知夏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你好像很喜欢孩子。”
“以前没怎么接触过。” 沈砚把小船放进紫檀木盒,和魂石母碎片放在一起,“现在觉得,这些需要保护的人,才是我对抗阎罗王的理由。”
温知夏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看着沈砚的侧脸,晨光透过通风口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平时冷硬的线条。从第一次见面时,他浑身是伤却依然冷静地处理怨灵,到现在为了保护病人甘愿冒险去鬼市,这个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让她觉得安心又可靠。
“我给你准备了点东西。” 温知夏转身走进医疗室,很快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沈砚,“里面有止血药、消毒棉,还有这个。”
她从布包里掏出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纸,上面的符纹比沈砚平时用的更复杂,边缘还缠着一缕红色的丝线 —— 那是她用自己的头发编的,按照沈砚教她的方法,混入了少量魂石粉末,能增强符纸的防护力。
“这是我自己炼制的护身符。” 温知夏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符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虽然不如你的极品冥符厉害,但至少能挡住一些普通的阴兵攻击。”
沈砚接过符纸,指尖传来的温度和饕餮印记的热度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温暖的屏障。他能感觉到,符纸里不仅有魂石粉末,还有温知夏的气息 —— 那是属于阳间的、温暖的、充满生机的气息,和地府的阴冷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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