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清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柔软。他知道她酒量浅，今晚和中心那群“娘家人”告别，心情激动，定是没少被曾欢那几个丫头怂恿着喝了几杯。他伸手，轻轻将她额前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她的睡意。
姜南星并没有睡着，只是酒意上头，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思绪也格外活跃和感性。感受到他指尖的温暖，她缓缓睁开眼，眸子里水光潋滟，带着平日少有的、毫无防备的娇憨。她侧过头，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线条硬朗却在此刻显得无比温柔。
“惟清……”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加绵软，带着一丝沙哑，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你知道吗？我好像……很久没喝这么多酒了。”她轻轻笑了笑，眼神有些迷离地望向窗外流转的灯火，“上一次喝醉……还是，还是我们发现河谷镇的农田可以种牡丹的时候……”
周惟清的心微微一动，那段充满激情与希望的岁月瞬间浮现在脑海。他放缓了车速，仿佛想让这一刻停留得更久一些。“嗯，记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鼓励，引导着她继续说下去。
姜南星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里，声音如梦似幻：“那时候，我们请了省农科院的李教授过来做土壤检测，没日没夜地守在临时数据处理中心……当最后那份厚厚的，关于河谷镇梯田牡丹引种和药材种植的可行性报告终于出来的时候，感觉所有的辛苦都值了……那天，好像是个星期天，中午，你请大家一起吃火锅庆祝……”
她的脸颊更红了些，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因为想起了彼时彼刻心底隐秘的甜蜜。“……其实，我们那时候……已经确认关系了，对吧？”她转过头，眼神带着一丝狡黠和确认，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只是瞒着大家，没告诉他们……我觉得，夏县长……哦，那时候他还是夏局长，兼职我们中心组长，他好像知道……他还帮我们打掩护来着……”
周惟清看着她这难得流露的小女儿情态，心中爱意翻涌，低低地笑了起来，承认道：“是啊，他何止是知道。其实当年，我能那么快看清自己的心，下定决心和你在一起，他在旁边没少‘推波助澜’，算是我们的‘神助攻’。”
“啊？”姜南星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带着一丝娇嗔，“你都不告诉我……”
周惟清空出右手，轻轻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目光温柔地锁住她：“现在告诉你也不晚。那时候，看着你在工作上那么拼，那么耀眼，我既欣赏又……忍不住想靠近。是云州点醒了我，让我别辜负了自己的心意，也别错过了这么好的你。”
他的话如同最醇厚的酒，让姜南星本就微醺的心更加沉醉。她回想起那个同样喝了酒的午后，记忆的闸门打开，更多细节涌上心头，让她脸颊绯红，如同盛开的桃花。
“然后……然后我们喝了酒，”她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在呢喃，“曾欢和其他同事……非要我喝的……我本来就不会喝……后来，是你送我回家的……”她记得自己当时头晕目眩，靠在他身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支撑，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悸动。
周惟清也清晰地记得那一天。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知道她想起来了，他的眼神愈发深邃，如同暗流涌动的夜海。他握紧了她的手，声音带着磁性的蛊惑：“我也记得。然后……我们有了第一个吻……一个漫长而……悸动的吻。”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姜南星心中漾开层层涟漪。她仿佛又感受到了那一刻，他温热的唇瓣落下，带着试探，继而变得深入而缠绵，掠夺着她的呼吸，也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那是一个混合着酒意、喜悦和初尝情爱滋味的、令人眩晕的吻。她记得自己沉溺其中，心跳如擂鼓，最后……最后好像是因为酒意上头，加上连日疲惫，竟然在那个缠绵悱恻的吻中……睡着了？
想到这，姜南星羞得无地自容，把发烫的脸颊埋进了周惟清的臂弯里，闷闷地抱怨：“不许说了……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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