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我，你伤不了我的。”
孙晓的声音在巨大的擂台上回荡，充满了小人得志般的狂妄与戏谑。
他站在那个被巨灯砸出的深坑边缘，毫发无伤，脸上挂着掌控一切的笑容。
在他看来，对面的林渊已经黔驴技穷。
台下，数万名学员的表情，从震惊，到呆滞，再到此刻的难以置信。
地砖自己翘起来。
平地上刮起龙卷风。
悬挂的晶能灯凭空掉落。
这一连串离奇到违背物理法则的事件，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这……这到底是什么天赋？”
“他难道是神明的私生子吗？！”
“这还怎么打？任何攻击都会被意外化解，林渊学长根本碰不到他！”
幸灾乐祸的表情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对“规则”时的无力与恐惧。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
这是凡人在挑战命运。
观礼台上，一众教官面面相觑，连那位气息渊深如海的SS级指挥官，眼中都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惊奇。
只有角落里的王志教官，在短暂的困惑后，眼神中的贪婪变得前所未有的炽热。
「因果律级别的天赋！这简直是神赐的祭品！」
「若是能将他献给吾主……」
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 * *
擂台之上，林渊静静地站着。
他没有理会孙晓的叫嚣，也没有在意台下山呼海啸般的议论。
他的大脑，正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运转。
厄运转移。
将一切直接施加于自身的“恶意”与“伤害”，判定为“厄运”，然后强制性地转移给周围的环境。
所以，地砖会翘起，狂风会吹来，灯会掉落。
因为承受“厄运”的，变成了它们。
这是一个近乎无解的乌龟壳。
一个被动触发，不耗费任何能量，甚至连本人都无法完全掌控的，规则层面的绝对防御。
“天命？”
林渊听到这两个字，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到极点的弧度。
他终于想通了这种天赋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弱点。
它只能被动转移“直接”施加于“本体”的伤害。
那么……
如果不直接攻击他的本体呢？
“林渊学长，你怎么不攻过来了？”
孙晓看到林渊停在原地，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是放弃了吗？我劝你还是自己走下擂台比较体面，否则，等我的‘天命’反噬你，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他已经彻底沉浸在了自己是天选之子的幻梦里，甚至开始主动威胁林渊。
林渊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有一种看待死人般的冷漠。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 * *
在孙晓和全场观众不解的注视下，林渊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睡着了一般。
“搞什么？他这是认命了？”孙晓撇了撇嘴，感觉有些无趣。
然而，下一秒。
他眼前的世界，毫无征兆地，变了！
轰——！
整个擂台、广场、天空，在一瞬间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脚下坚硬的金属地板，变成了蠕动的血肉与白骨铺就的沼泽，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沼泽中伸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啊！”
孙晓发出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尖叫！
他猛地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腐烂，皮肤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下面森白的骨骼和跳动的内脏！
“不！这不是真的！是幻觉！”
他疯狂地嘶吼着，想要挣脱，却发现那些抓住他的骸骨之手，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
【真实幻象】！
发动！
林渊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直接将孙晓内心最深处的、对于死亡与腐烂的恐惧，具现化了出来！
这不是物理攻击。
甚至不是能量攻击。
这是一种直接作用于感官与认知层面的欺骗！
“厄运转移”天赋对此毫无反应！
因为从规则层面判定，没有任何“伤害”直接施加于孙晓的“本体”！
你看到的，你听到的，你感觉到的……都只是幻觉而已。
“救命！救命啊！”
在外界所有人的眼中，孙晓就像是疯了一样，在原地疯狂地挣扎、扭动，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的脸上，布满了极致的恐惧与绝望。
“发生什么了？他怎么了？”
“是幻术！林渊学长用了幻术！”
“好可怕的幻术！竟然能让孙晓在瞬间就精神失常了！”
这还没完！
就在孙晓心神彻底失守，在恐惧的深渊中疯狂挣扎的瞬间。
林渊的另一张底牌，悄然发动。
【嫁梦心经】！
如果说【真实幻象】是外部的感官欺骗，那么【嫁梦心经】就是内部的、直抵灵魂核心的无情摧毁！
嗡！
一股无形的、超越了物质与能量维度的力量，如同一根烧红的钢针，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孙晓最脆弱的精神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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