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猛地挣开刘梓妍的手,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着,每一句话都像带着刺,却又藏着无尽的心酸:“原谅?我奶奶当年怀着我父亲,一个人被族人排挤,被邻里指点,被父母嫌弃,吃了多少苦才把我父亲拉扯大!后来我娘生下我弟弟小石头没多久就病逝了,我和弟弟那么小,又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前些日子我父亲也走了,家里就剩我们祖孙三人相依为命。
说到这里,灵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你知道吗?这些年经常被恶霸欺负,搜刮我们的钱财和粮食,我们多少次熬过饥饿的日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时候他又在哪里,”
她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哭得浑身发抖:“奶奶本来就有旧疾,半年前被马飚他们打成重伤,新伤旧疾一起复发,昨天晚上就晕过去了,我和弟弟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奶奶了……”
小石头也跟着姐姐蹲下来,小手紧紧攥着灵儿的衣角,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小声抽噎着:“奶奶好可怜……奶奶流了好多血……”
医圣站在原地,听完灵儿的哭诉,苍老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眼眶瞬间红了:“这群畜生!竟敢伤我的亲人!”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快步走到灵儿和小石头面前,缓缓蹲下身,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灵儿,小石头,你们放心,有爷爷在,奶奶的病我一定能治好!从今往后,你们姐弟俩就跟着爷爷,爷爷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分毫!我会给你们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小石头,爷爷送你去最好的私塾,请最好的先生教你读书识字;灵儿,你要是喜欢什么首饰、布料,不管是天上的星星还是地上的珍宝,爷爷都想尽办法满足你!”
灵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医圣眼中真切的疼惜和愧疚,再听到他郑重的承诺,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孤苦瞬间决堤,放声大哭起来;小石头也扑进医圣怀里,抱着他的胳膊哭喊道:“爷爷……原来我们也有爷爷……”
刘梓妍看着这一幕,眼眶也有些湿润,但还是及时提醒道:“师傅,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周奶奶的病情耽误不得,赶紧给她熬药才是要紧事!”
医圣这才回过神,连忙抹掉眼角的泪水,用力点了点头:“是是是,你说得对,救人要紧!”他快步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手腕悬停片刻,深吸一口气后,笔走龙蛇般写下药方,每一味药材、每一处剂量都斟酌再三,写完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一把将药方递给一旁待命的江晨旭,语气急切:“晨旭,快!拿着药方去我药房里拿药,越快越好,千万不能耽误!”
江晨旭接过药方,郑重地点头:“爷爷放心,我这就去!”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大步流星地冲进医生的药房,脚下生风,一刻都不敢停留。药房里的药堆积如山,他看着药方上的字 ,额头上很快布满了汗珠,衣服也被汗水浸湿,却丝毫没有停下来,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拿齐药材后。跑到了厨房。熬起了药
半个时辰后,药终于在厨房熬好了。浓郁的药香弥漫在整个宅院,江晨旭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跟着医圣、刘梓妍、灵儿和小石头一同走进周奶奶的房间。全家人都守在周奶奶的床边,大气都不敢出,眼神紧紧盯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周奶奶,满是担忧。
医圣洗净双手,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凝神静气,指尖捏着银针,精准地对准周奶奶穴位,轻轻刺入,动作娴熟而轻柔,每一次下针都恰到好处。他一边施针,一边观察着周奶奶的脸色,时不时调整银针的角度和深度。一刻钟后,他才缓缓拔出银针,示意丫鬟将药碗递过来。
灵儿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奶奶的上半身,刘梓妍则拿着勺子,舀起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凉后,才慢慢喂到周奶奶的嘴里。一碗汤药喂完,又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周奶奶的睫毛终于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床幔,又转动眼珠,打量着房间里围在床边的一群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关切,可她一个都不认识。她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而虚弱:“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啊?”
刘梓妍连忙上前一步,放缓了声音,温柔地解释:“周奶奶,这里是我师傅医圣的宅院。您昨天晕倒了,是灵儿和小石头拼尽全力,把您送到皇宫附近的师傅府上求救的,幸好师傅及时出手,您才醒了过来。”
周奶奶听到“医圣”两个字,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满是抗拒和慌乱,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医圣的宅院?不行,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能待在这里!”她说着,就用手撑着床铺,想要起身,可刚一用力,就发现自己的双腿毫无知觉,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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