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看着杜爷眼里翻涌的狠戾，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麻木的笑：“用刀还是用棍，你选吧。我现在还在乎什么？那晚你对我做了那种事后，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你想得到的，我不会告诉你的！这个秘密就跟着我一起烂进这水泥地里！”
“嘴硬！”杜爷被她的态度激怒，转身从墙角拖过一个铁箱，打开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里面摆着长短不一的铁钳、带倒刺的鞭子，还有几支装着透明液体的针管，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这些东西，以前伺候过不少‘嘴硬’的人。”杜爷拿起一把铁钳，在手里掂量着，“你说，先卸你哪根手指？左手还是右手？”
林芸闭上眼，不再看他，冷冷地说道：“别让我出去，否则我会杀光你们所有人！让你后悔！”
“事到如今了还嘴巴这么硬？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回答不出来，我就夹断你一根手指。手指不够了，还有脚趾。再要是不说，就把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喂给你吃。”
林芸不再出声，心里再问自己：“我到底能不能复活？真要是死了，会不会真就死了？就算复活又怎么样？可我的身体已经脏了……”
想到这，她只觉得有根针扎着心口，让她心痛得连呼吸都发紧，“姜枫肯定不会要我了。我是个外星人，这世上还有谁会要我？三号？”
她忽然想到了苍云人三号。三号曾经多次化作姜枫的模样要和她进行繁衍计划，现在三号又化作姜枫回到了姜枫的家。如果能把三号找来，自己就能得救，就能杀光这些人。
杜爷见林芸闭着眼一言不发。他举起铁钳，冰凉的金属尖卡住了林芸的左手小拇指，恶狠狠地说：“我再问最后一次，苍云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林芸睫毛颤了颤，依旧没睁眼，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有本事你就夹。”
“好！好得很！”杜爷被彻底激怒，手腕猛地用力，铁钳“咔”地一声咬住了她的指骨。
林芸浑身一颤，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嘴唇咬得发白，却硬是没哼一声。
杜爷松开铁钳，林芸的小手指自然垂了下去，指骨已断。
他又卡住无名指，再次问道：“什么是复制人？”
林芸没有回答。
“咔”的一声，无名指也被夹断。
林芸依旧没有出声。
她体内此刻所剩不多的微弱能量仍在起作用，减轻了她的痛觉，也在修复她的手指。
她看似表面坚强，不再是曾经那个柔弱的小女生。其实，她何尝不是想通过这种类似于自残的方法来折磨自己？这种身体的伤痛比起她内心的伤痛，可以说微不足道。她有万般怒气积在心中，压得她喘不过气。
杜爷接连夹断了她左手的五根手指，林芸一声没吭。
“好！真是太好了！”杜爷望着她那只肿胀发黑、血肉模糊的左手，突然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笑。
他从口袋摸出一个防风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将幽蓝色火苗凑近她断裂的小拇指，语气里带着变态的兴奋：“饿了吧？给你烤根‘鸡爪’尝尝。”
防风打火机呼呼喷射着火焰，高温瞬间舔上指尖。林芸猛地浑身绷紧，喉咙里终于忍不住发出痛叫。
苍云人最惧怕的便是高温与强光。林芸小拇指上的皮肤，被灼烧的焦糊味渐渐弥漫开来。
杜爷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脸，听着她凄厉的惨叫，眼神中的兴奋越发炽烈。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从铁箱里翻出一把小型喷火枪，按下开关，一道橙红色的火舌猛地窜出，瞬间燎着了林芸额前的碎发。
“你怎么在发抖啊？”他笑得越发癫狂，喷火枪的火舌在她耳边跳跃，“是不是这屋子里凉？要不要我给你身上也加点火，暖和暖和？”
“姜枫……你把姜枫找来！我就告诉你！”林芸在剧痛中嘶吼，声音破碎得像风中的残叶，这是她此刻能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
“姜枫？”杜爷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你不是说他被抛弃在海上了？恐怕早就喂鱼了。”
“他不会死的……肯定是逃走了……你去他家……他要回家的……肯定在家！”
“他家在哪？”杜爷追问，眼里闪过一丝疑虑。
“家……”林芸语塞，她根本不知道姜枫的家具体在何处，只能急中生智，“你可以登寻人启事，就说我找他，他看到了肯定会来的！”
“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以前是我朋友。”
“是你男朋友吧？”杜爷顿了顿，突然逼近，喷火枪的热气几乎要灼到她的脸，“你是不是恨他？想把他也拉进来，让他和你一样受罪？还是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那么喜欢他，他却抛弃了我！”林芸顺着他的话头嘶吼，声音里充满了刻意装出来的怨毒，“我要报仇！我要他也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真是个狠毒的女人。”杜爷啧啧称奇，眼里却多了几分信以为真的审视，“他是不是和你一样？也是苍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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