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起眼，也勾起了一些兴趣。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年轻的剑士请求决斗，而后被世界第一大剑豪鹰眼击败，最终坠入海面。
在一旁看的冷汗直流的路飞再也按捺不住，橡胶手臂猛地向后拉伸，指尖几乎要碰到船尾的栏杆，下一秒便像蓄满力的弹簧般猛地弹出。
“混蛋！”
橡胶身体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扑鹰眼。
可米霍克只是微微侧过身，连拔刀的动作都没有，那道看似迅猛的攻击便擦着他的衣角落空。
路飞收势不及，“砰”地一声撞在旁边的木板上，脑袋直接卡进了木板的缝隙里，只留下屁股在外面胡乱扑腾，像条搁浅的鱼般不断顾涌。
周围的海浪似乎都安静了几分。
米霍克转过身，双手环在胸前，黑刀夜背在身后，目光落在那团无比努力的身影上，语气依旧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是那个年轻剑士的伙伴吗？”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海面，仿佛还能看到刚才索隆拼尽全力的模样，随即又落回路飞身上，补充道，“感谢你在一旁看到最后。”
没有嘲讽，没有轻蔑，只是无比的平静。
木板裂开的脆响里，路飞终于把卡得发疼的脑袋扯了出来，额角还沾着木屑和海水。
他踉跄着往后一坐，重重摔在船板上，草帽歪到了脑后。
“放心，他没死。”
是米霍克。
路飞猛地回头，只见鹰眼还站在原地，黑刀夜的刀鞘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像一颗定心丸砸在路飞心里。
他顺着鹰眼的目光望去，只见约瑟夫几人已经划着小船冲过去，把坠入海面的索隆捞了起来，索隆浑身是血渍，脸色苍白得像纸，却还紧紧攥着和道一文字的刀柄。
路飞的视线死死黏在索隆身上，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而米霍克也望着那艘小船上的身影，原本淡漠的眸子微微一眯。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他许久未见的、对“剑之道”的偏执，还有能支撑他爬起来的、远超同龄人的坚定。
海风突然变得更烈，吹动了鹰眼的披风。
他忽然向前半步，声音陡然抬高，穿透浪涛，清晰地传到小船上，也传到路飞耳中，“你想死还太早了……”
每一个字都带着世界第一大剑豪的威严，掷地有声。
“我乃乔拉可尔·米霍克！看清自己，认清世界，变强吧！不管度过多少岁月，我都会在这最强的位子上等着你！”
他顿了顿，黑黄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期许，最后那句话，像是宣告，更像是对后辈的认可。
“超越这把剑吧！超越我吧！罗罗诺瓦·索隆！”
……
米霍克的话音刚落，海面瞬间陷入了极致的寂静，只传来小船上几人抢救的声音。
就在这时，小船上的索隆忽然喉间一动，猛地咳嗽了几声。
他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视线还带着几分模糊，却第一时间将身边的和道一文字握在手中，慢慢举了起来。
刀刃反射着天光，映出他眼底未散的水汽。
“路…路飞，”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一字一句清晰地传了过来，“听得到吗？让你担心了……我要是不成为世界最强的剑豪，你会很困扰吧。”
说完，他顿了顿，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另一只手猛地捂住泪流满面的脸——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不甘，更是因为对伙伴的愧疚与对誓言的坚定。
“我…我不会再输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在战胜他，成为大剑豪之前，我绝对不会再输了！”
“你有意见吗？”
“海贼王！”
路飞站在原地，看着小船上那个浑身是伤却依旧举着刀的身影，原本紧绷的脸瞬间绽开灿烂的笑。
他叉着腰，朝着小船的方向用力喊，“没有！”
两个字响亮又干脆，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沉寂。
米霍克将这几句对话听得真切，嘴角竟难得地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带着几分认可的弧度。
“不错的团队，”他低声开口，“希望还有机会见到你们。”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转身抬脚走向自己的小船。
黑色的披风在海风里轻轻一扬，便随着船身渐渐远去，只留下海面上那艘载着誓言与信任的小船，在浪涛中缓缓驶向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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