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顺从让香克斯箍着她腰的手臂顿了半秒，呼吸落在她颈侧的频率也慢了些。
莉莉丝能感觉到他按在大腿后的手松了松，却依旧保持着那个让她无法后退的姿势，只是指尖不再陷进肌肉里，转而轻轻摩挲着她的布料边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任由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方才被吻得发肿的唇瓣还泛着水光，舌尖舔过唇角时，能尝到一点属于他的气息。
香克斯的后颈肌肉绷得发紧，血液似乎在血管里加速奔涌，他能清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方才还稳控全局的手掌此刻微微发颤，被莉莉丝指尖划过的皮肤像燃着细小的火，顺着肌理一路烧下去。
他喉结又滚动了一下，目光不受控地往她腰间的裙摆瞟，又慌忙收回来。
莉莉丝眉峰挑得更高，眼底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转瞬又凝成几分凌厉。
攥在他掌心里的手腕猛地一翻，骨节错动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香克斯只觉虎口一麻，原本稳妥的钳制竟像纸糊般散了。
还没等他回神，腿上的重量骤然抬起，腰肢一拧，随即一股带着玫瑰香的力道撞在他胸口，带着股不容抗拒的狠劲将他按向沙发。
皮质沙发被压得发出沉闷的“吱呀”声，他后颈磕在扶手上的瞬间，莉莉丝冰凉的指尖已如铁钳般掐住他的下巴，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迫使他抬起脸来。
指腹碾过他光滑的下颌线，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声音里裹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尾音却微微上扬，“臭小子，翅膀硬了，我教你的尊重女性都忘了?”
“没、没有……”，他的声音有点发哑，尾音几乎要埋进喉咙里，喉结又滚了滚，视线不敢与她对视，他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情绪。
莉莉丝突然低笑一声，指尖松了松，转而抚过他发烫的耳垂，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把那点红意晕得更开。
“没有？”她俯身凑近，说话时的气息扫过他颤抖的睫毛，“刚才是谁攥着我的手不放？”
莉莉丝的指尖滑到他喉结处，轻轻一点，香克斯像被烫到般猛地吸气，喉结在她指下急促滚动，连带着胸腔的起伏都乱了节奏，“唔……”
“说话！我给你机会。”
“对不起”，香克斯的指尖悬在她腰侧犹豫了半秒，才像触碰易碎品般轻轻落下去。掌心贴着她丝绸裙摆下温热的腰线，隔着薄薄一层衣料能感受到肌肤细腻的起伏，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的，指腹微微蜷着，生怕稍一用力就惊飞了眼前人。
眼底的隐忍快要溢出来，像涨满水的湖，稍一动就会晃出涟漪。
他能闻到她发间的玫瑰花香，混着自己身上淡淡的酒气，在这逼仄的距离里缠成一团。
“我怕你推开我……”，腰侧的手微微颤抖着，既想把她更紧地按进怀里，又怕这过分的亲昵真的惹她厌烦，只能维持着这不上不下的姿势。
他的睫毛上似乎沾了点水汽，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恳切，连瞳孔都比平时更亮些。
“我早就不是需要你护着的小鬼了。”，他的声音发紧，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力气。
“你看”，他顿了顿，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她捏在自己下巴的那只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有能力抗事了，可以站在你身边帮你，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变成更轻的呢喃，“也有能力爱你了。”
“我知道，你来找我都还带了些其他的目的，我不在意，可…我希望有一次……你可以只是因为想我了。”
他搂着她腰的手悄悄收紧了些，不是禁锢，而是小心翼翼的挽留，仿佛怕这些话一出口，眼前的人就会像泡沫般消失。
眼底的隐忍终于裂开一道缝，涌出的情绪里有委屈，有渴望，还有点被戳中心事的狼狈，“莉莉丝，别再把我当小孩打发了，好不好？”
对香克斯而言，莉莉丝是年少时猛然撞进眼底的那束玫瑰，自由又艳丽。
十岁的初见，是他亲手推开了那口休憩的棺材，成了她睁眼所见的第一个人，那副美到让人窒息的场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而这命运般的相遇也注定了莉莉丝在香克斯心中的特别。
往后五年，强大里裹着温柔，莉莉丝有着罗杰船长他们欠缺的细心与温情，在他和巴基面前，她从无大人的架子，偶尔会露出点小恶劣，却也因此更显可爱，还总乐意陪着他们玩些幼稚的游戏，所以他总亲昵地叫她名字，而不像对雷利他们那样称“先生”。
她会记着他的生日，给他准备礼物，认真的在意他的每一个看法，不会因为他是小孩子而忽视看清，有她在身边，他不用思虑太多，只需安心地、好好地长大。
十五岁她离开时给他留下的吊坠，他知道，那是她给他的底气，是无论他做什么都会支持他的保障，即便后来在海上孤身漂泊，那隐约的联结也让他时刻能感觉到，她从未真正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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