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威胁!签下这吸血契约,成为钱家的农奴;不签,立刻失去容身之所,甚至被打入更深的深渊!
王麻子和另一个家丁脸上露出狞笑,手按在了腰间的短棍上,向前逼近一步。浓雾仿佛也随着他们的逼近而变得更加沉重压抑。
小宝和小凤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紧紧依偎在一起。球球的低吼变成了充满警告的咆哮。
叶梦情低着头,身体似乎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攥着怀里那份陈旧发硬的契约。冰冷的纸张贴着她的肌肤,上面那个模糊的“张”字,那个暗红的指印,还有那句“最低不得低于甲方应收之三成”的冰冷条款,如同烙印般灼烫着她的神经。
就在钱禄以为这个农妇已经被吓破胆,准备让家丁上前强行按手印时——
叶梦情抬起了头。
她脸上那刻意装出来的惶恐卑微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如深潭的锐利。她的目光,平静地迎向钱禄那带着压迫和算计的眼睛,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浓雾,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管事老爷,您说的契约,小妇人…恰好也有一份。”
她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份泛黄、污损、带着岁月和绝望痕迹的旧契约。在钱禄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她将契约展开,指尖精准地点在了末尾那个“钱禄”的签名和鲜红的“钱氏通宝”印章上。
“这一份,是张老伯留下的。上面有您的签名,有贵商行的宝印。” 叶梦情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一把无形的刻刀,开始剖析那冰冷的条款,“契约条款,小妇人已仔细拜读。其中有一条,关于‘不可抗力’致减产或绝收时,抽成的约定…”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钱禄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脸上,清晰地吐出那几个字:“…‘抽成比例按实际收获量折算,但最低不得低于甲方应收之三成’。”
钱禄脸上的伪善笑容彻底消失,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是又如何?白纸黑字!你想赖账不成?!”
“小妇人不敢。” 叶梦情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疑惑,“只是小妇人愚钝,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管事老爷。”
她向前踏了一小步,明明只是农妇的粗布衣衫,此刻却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气势,让钱禄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身后的家丁挡住。
“契约约定,甲方抽成,抽的是灵谷实物,对吧?” 叶梦情的声音清晰无比,一字一句,如同冰珠落地,“那么请问管事老爷,若是…若是这十亩灵田,因那‘不可抗力’的灰雾、灵雨,颗粒无收,实际收获量为零…”
她看着钱禄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那‘甲方应收之三成’,该从何而来?抽空气么?还是说,钱家的大人们,能凭空变出灵谷来让小妇人上交?”
寂静!
仓库门口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屋檐的雨水滴答落下,敲打在破瓦罐上,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声音,像是在为这无声的战场擂鼓。
钱禄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八字胡气得直抖,拿着新契约卷轴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怒斥,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
契约是他钱家拟的!条款是他钱家定的!这白纸黑字,这鲜红的印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该死的农妇抓住了契约里一个他从未想过、或者说从未认为会成为问题的致命漏洞!
是啊,抽成抽的是实物!是灵谷!如果一粒谷子都没有,他钱家拿什么三成?!强行让灵植夫赔偿?契约上没写!真要闹开,这漏洞足以让钱家颜面扫地,甚至被其他灵植夫效仿!
王麻子和另一个家丁也懵了,他们听不懂那些弯弯绕,但管事老爷那瞬间煞白的脸和憋得通红的脖子,让他们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那个农妇,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林倾城依旧沉默如山,抱着他的锄头。但一直紧绷的身体,似乎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他脚边的球球,也停止了咆哮,歪着小脑袋,金棕色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人性化的…鄙夷?看着门外那三个呆若木鸡的家伙。
叶梦情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份陈旧却在此刻成为利刃的契约。她不再看钱禄那副吃瘪的精彩表情,目光平静地投向门外沉沉的灰雾,仿佛在看着一个已经被撕开一道口子的牢笼。
浓雾翻滚,钱禄的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最后只剩下猪肝般的酱紫色。他喉头滚动了几下,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被一口浓痰堵住。折扇在他手中被捏得咯吱作响,那精心装裱的崭新契约卷轴边缘,已然被他暴起的青筋勒出了深深的褶皱。
“你…你…” 钱禄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破碎的音节,手指颤抖地指着叶梦情,眼神怨毒得如同淬了毒的针,“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刁妇!竟敢曲解契约,妄图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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