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五万大军的覆灭,如同一场猛烈的地震,其震波远远超出了梁山泊的八百里水泊,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朝廷的威严扫地,梁山的凶名赫赫,成为各路势力、乃至寻常百姓茶余饭后最惊心动魄的谈资。然而,在这血腥的胜利之后,一个现实而棘手的问题,如同沉重的包袱,压在了梁山新政权的肩上——那近两万名在溃败中被俘的朝廷官兵。
这些俘虏,被暂时圈禁在山后几处用木栅栏草草围起的巨大营地里。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战败后的恐惧、迷茫以及对未来的绝望。每日消耗的粮草不是小数,看守他们更需要投入大量兵力,稍有不慎,还可能引发骚乱或瘟疫。如何处理他们,成了摆在王凌峰和众头领面前的一道难题。
聚义厅(如今更多称为“总议事堂”)内,气氛严肃。关于如何处置俘虏,头领们意见不一。
武松性情刚烈,首先抱拳道:“哥哥!这些官兵,昔日欺压百姓,如今又来攻我山寨,留之何用?依俺看,为首的军官砍了祭旗,其余士卒,或充作苦役,或干脆……”他做了个劈砍的手势,眼中杀气凛然。一些经历过官兵迫害的头领也纷纷附和,认为留下是祸患。
鲁智深却皱起眉头,摸着光头道:“武松兄弟此言差矣!两万人呐,不是小数!大多也是苦出身,被官府强征来的。全杀了,有伤天和,也寒了天下人的心!洒家觉得,不如打散了充入各营,以壮声势。”
林冲沉吟片刻,道:“充入各营,恐其心不服,难以管束,反而影响我军战力。且粮草供应,压力巨大。”他久在军中,深知降卒不易消化。
蒋敬则从后勤角度考虑:“头领,供养两万俘虏,每日耗粮惊人,长此以往,府库压力太大。且看守人力牵扯甚多,不利于我等休养生息、备战未来。”
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投向了端坐主位,一直沉默倾听的王凌峰。
王凌峰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深邃。他深知,如何处理这些俘虏,不仅仅是一个军事或后勤问题,更是一个重大的政治抉择,关乎梁山未来的形象和道路。杀俘,固然简单解恨,但会坐实梁山“残暴流寇”的恶名,断绝日后可能投诚者的念想,也与他自己所倡导的“替天行道”宗旨背道而驰。全部收编,则如林冲所言,隐患重重,目前梁山也消化不了。
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见众人安静下来,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诸位兄弟所言,皆有道理。然,我梁山泊,立志‘替天行道’,所反者,是昏君奸臣,是欺压良善的贪官污吏,而非这些大多被迫拿起刀枪的穷苦士卒。”
他站起身,走到堂中悬挂的巨幅舆图前,指向梁山泊周边广阔的州县。
“我等欲成大事,不能只凭刀剑之利,更要争天下人心!杀俘,不祥,且徒增仇恨,堵死我等日后招揽四方豪杰、收服民心之路。全部收编,眼下亦不现实。”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我意,对这些俘虏,采取‘甄别释放,自愿留用’之策。”
他详细阐述道:
“第一,严厉甄别。由朱武军师、林教头牵头,会同原朝廷降卒中明事理者,对所有俘虏进行筛查。凡有血债、劣迹斑斑之军官、兵痞,依律严惩,以儆效尤。其余普通士卒,登记造册。”
“第二,自愿去留。对绝大多数普通俘虏,公开宣布:愿回家者,每人发放五两梁山新铸钱币作为路费,另给三日干粮,当场释放,绝不阻拦!愿留下加入我梁山者,须经过严格考核,合格者方可编入新兵营,与老卒同等对待,但需遵守梁山一切规矩。”
“第三,宣传道义。在释放前,由识文断字的头目或文书,向他们宣讲我梁山‘替天行道’之宗旨,揭露朝廷腐败、民不聊生之现状,言明我梁山只反贪官、不反百姓,所求者乃一方太平。让他们将梁山的仁义之名,带回家乡!”
此议一出,堂内一片寂静,继而响起低声议论。武松等人虽觉太过宽仁,但见王凌峰意志坚决,且道理通透,便也不再反对。朱武、蒋敬等人则眼中放光,深以为然,此策确是老成谋国、收买人心的高招。
“头领高见!”朱武抚掌道,“如此,既可显我梁山仁义,化解仇恨,又可减轻负担,更可借数万张活口,将我军威与仁名播于四方!胜过十万雄兵宣传!”
计议已定,立刻执行。
次日,梁山后山俘虏营前的空地上,黑压压地坐满了忐忑不安的降卒。高台上,王凌峰亲自现身,林冲、武松等大将环立。当王凌峰宣布“甄别释放、自愿去留”的政策时,台下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骚动和议论!
“真的……真的放我们走?”
“还……还给路费?”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莫不是骗我们出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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