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的余温彻底散去，文茜又回到了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日常。
只是，这份日常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早餐依旧精致得像艺术品，但文茜只是机械地吃了几口。
出门前，她随手将那个还在迷迷糊糊状态的金离瞳塞进了书包里，拉链只拉上一半，免得他闷着。
茉莉依旧静立在她肩头，气息收敛，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精致挂件。
教室里，气氛微妙。
王默的肤色已经黑得相当彻底，坐在前排里，几乎要和阴影融为一体。
罗丽飞在她身边，小声安慰着：“主人，别难过了，虽然皮肤黑了点，但你的身体素质好像更好了，跑八百米都不喘了呢……”
陈思思依旧坐在前排，腰杆挺直，维持着优等生的表象，但眼神里的空洞和焦虑几乎要溢出来。
建鹏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是在看到文茜时，表情会有点不自然。
午休时分，文茜刚拿出饭盒，陈思思、王默和建鹏就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围了过来。
“文茜！”陈思思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指责，“你太过分了！你对我和王默做了什么？还有，你书包里那个娃娃是怎么回事？”
她话音刚落，书包侧袋里金光一闪，金离瞳自己顶开了拉链，晃晃悠悠地飞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文茜的桌面上，眨巴着那双占了大半张脸的金色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
“两个娃娃！”王默惊叫出声，指着文茜肩头的茉莉和桌上的金离瞳。
“文茜！你怎么可以有两个契约仙子？这不公平！一个主人只能有一个仙子的！你这样……你这样对得起茉莉吗？对得起这个新来的小仙子吗？” 罗丽也飞上前，脸上满是痛心疾首。
文茜慢条斯理地打上饭盒盖，抬起眼皮，扫过面前这三张义愤填膺的脸，嗤笑一声：“呵，看来封银沙和黑香菱最近是没空找你们麻烦，让你们闲得发慌，都有空来管我的闲事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语气刻薄：“我有没有两个娃娃，关你们屁事？有本事，你们也去再找一个啊？至于对不对得起？”
文茜伸手，指尖轻轻拂过肩头茉莉的衣角，眼神冰冷：“我的娃娃，轮不到你们来操心。让开，好狗不挡道。”
说完，她直接推开愣住的王默和陈思思，拿起书包，将桌面上还在发懵的金离瞳随手捞起塞回去，径直离开了教室，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几张气得发白又无可奈何的脸。
走出教学楼，文茜径直朝着教师办公室走去。
“你要做什么？”茉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找个清净。”文茜回答，脚下步伐不停。
她敲开了班主任办公室的门。
“老师，我想申请做升学试卷，直接跳级到初中部的精英班。”文茜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惊讶地看着她：“文茜同学，初中部的课程难度和小学完全不同，尤其是精英班，要求很高。这需要向教导主任特别申请，而且就算申请下来，试卷难度也会非常大，你确定吗？”
“我确定。”文茜点头，“请老师帮我申请吧，我愿意接受任何难度的测试。”
从办公室出来，文茜长长吐了口气，刚才的镇定自若消失不见，脸上露出一丝烦躁和心虚：“完了完了，吹牛吹大了……初中部的试卷？我连现在的功课都学得磕磕绊绊……”
“不会，就学。”茉莉的声音依旧冷静，“你拥有的是其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无限的时间。”
当天晚上，文茜的卧室再次被拉入了时间长河的奇异维度。
与之前练习箜篌时不同，这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堆积如山的书籍和试卷——从小学高年级的奥数题，到初中各科的难点解析，甚至还有部分高中竞赛的预修内容。
“开始吧。”茉莉的声音如同最严酷的监工，在空旷的时之彼岸回荡。
文茜硬着头皮坐下，拿起笔。
过程比练习箜篌更加枯燥和痛苦。
数学的公式定理，物理的定律概念，化学的方程式，语文的阅读理解，英语的语法词汇……无数陌生的知识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本就贫瘠的知识储备。
“不对，能量守恒定律不是这样用的。”
“这个古文的释义错了，联系上下文。”
“时态，注意主谓一致和时态变化。”
文茜错一次，就要在时间循环里重复练习同类型题目十次、百次，直到形成肌肉记忆和条件反射。
不知在时间循环里煎熬了多久，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
文茜已经对时间失去了概念。
她只知道，当茉莉终于说出“可以了”三个字时，她看着眼前复杂的电路图和函数题，竟然能下意识地列出公式和解题步骤。
意识回归现实，窗外依旧是深沉夜色。
文茜瘫坐在椅子上，眼神发直，大脑因为过度灌输而嗡嗡作响，但一种奇异的充实感和掌控感，却在她心底慢慢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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