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边的并蒂莲终于展尽最后一瓣柔蕊,淡粉花瓣沾着晨露,在初阳下漾开细碎金光。恰在此时,西岐城青石板路传来细碎声响,似冰糖在掌心轻轻碎裂,清越又甜软。城墙根那些曾被暗紫魔气侵蚀的砖块,此刻正缓缓渗出淡金流光,如融化的蜜糖般顺着裂缝漫延,将先前崩塌的缺口一点点补成暖黄光晕。可这暖光里裹着的甜香却突然变了方向,像孩童手中刚做好的糖画被风吹散,在半空拖出一道道透明轨迹,径直往城东窜去。
哪吒立于城楼之上,指尖往掌心呵出一缕紫焰,火焰在空中骤然凝聚,化作火尖枪的虚影。枪尖跳动的金蓝双色光芒里,裹着混沌钟残片的古老符文,流转间透着镇压万邪的力道。他顺着甜香望向城东,只见街角那处卖栗子糕的摊子正浮在暖光中轻轻颤动,蒸笼掀开的刹那,醇厚的甜香汹涌而出,竟将周围的云气都染成了暖黄色。可就在这祥和景象里,一个穿粗布短衫的凡人正鬼鬼祟祟往摊子底下钻,他那灰黑的脚踝刚触到甜香,皮肤表面便骤然凝成一层透明光茧,将裹在肌理间的暗紫魔气都裹成了淡粉团子。
“这凡人倒比上次见的魔兵滑溜十倍。” 哪吒抬手折了枝院角的桂花,往火尖枪枪杆上轻轻一缠,清甜的桂香顺着指缝渗入枪身符文,将原本泾渭分明的金蓝光晕染成渐变的彩练。目光再落向那凡人时,只见对方已窜上屋顶,灰黑手指刚触到瓦片,便瞬间化作森白骨爪,可指尖刚沾到空中飘来的甜香,又猛地缩回原形,变回普通凡人的模样。“上次在陈塘关抓的那些魔化小偷,可没这般会装。” 他指尖轻转枪杆,桂花枝上的花瓣簌簌飘落,“至少它们不会边逃边变形态,生怕别人看不出是来搞偷袭似的。”
不远处,老子坐在青牛背上,指尖轻触牛背上的食盒。食盒表面,混沌钟残片的符文正随着他的灵力跳动,将周围零星的暗紫魔气烧成细碎金粉,落在青石板上,化作转瞬即逝的光斑。他往残片深处探入一缕灵力,竟能透过残片看见那些古老纹路正顺着甜香往城东钻,所过之处,被魔气侵蚀的凡人身上都泛起淡粉微光,像是往浓墨里滴了一滴蜜,甜香将灰黑的魔气搅成一团团暖黄。
“这混沌钟残片,倒比上次见的太极图灵便许多。” 老子从袖中取出一把莲子,往残片上轻轻一撒,淡金光芒顺着符文纹路往城东涌去,将沿途的暗紫魔气缠成透明丝线,轻轻一扯便消散无踪。青牛似也察觉到异常,往那凡人逃窜的方向蹭了蹭,蹄子踏过的地方,竟生出朵朵金莲,将凡人留下的灰黑脚印都染成了淡粉。“上次在紫霄宫见的那些灵宝,可没这么‘主动’。” 老子轻抚青牛的鬃毛,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至少它们不会自己往魔气堆里钻,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来净化的。”
杨戬站在巷口的老槐树下,正往三尖两刃刀的刀鞘里塞一块刚买的栗子糕。温热的甜香顺着刀身缝隙往符文里钻,将刀鞘原本的冷冽金光染成了暖黄色,多了几分烟火气。他抬眼往屋顶望去,那凡人正慌慌张张往烟囱里钻,灰黑的头发刚触到升腾的炊烟,便被一层透明光茧裹住,暗紫魔气在茧中翻涌,却渐渐被炊烟里的甜香染成淡粉团子。“倒像只偷了糖的老鼠,在暖光里东躲西藏。” 杨戬低笑一声,往身旁的哮天犬嘴里塞了块杏仁酥。小狗的鼻子立刻抖了抖,耳朵竖得笔直,循着气味往烟囱方向窜去。“上次在玉泉山抓的偷桃灵猴,可没这么能藏。” 他提着刀跟上,“至少它们不会往烟囱里钻,生怕别人闻不到身上的烟糊味。”
哮天犬动作敏捷地往烟囱里钻,尾巴上沾着的金粉落在灰黑烟尘里,竟将烟尘都染成了淡粉。它在烟囱深处找准那凡人的位置,猛地往对方腿上扑去,舌头舔过凡人皮肤的瞬间,淡金光芒从接触处渗出,将暗紫魔气烧成细碎金粉,落在地上便化作甜香。恰在此时,一个胖乎乎的阐教弟子拎着食盒匆匆赶来,往烟囱里扔了块桂花酥。糕点刚触到暗紫魔气,便化作淡粉光雾,顺着凡人的经脉往心口钻去。“抓住他!” 弟子的声音裹着甜香,连周围的云气都被染成了淡粉,“上次在玉虚宫练的捕捉术,可没这么香。至少它们不会用桂花酥当诱饵,生怕这凡人不张嘴。”
烟囱里的凡人突然发出一声呜咽,灰黑的皮肤在淡粉光雾的包裹下,渐渐透出淡粉微光。他往掌心呵出一口气,气中裹着的暗紫魔气刚触到弥漫的栗子糕香,便被凝成透明光茧。整个人像个被墨染过的糖人,在暖黄光晕里慢慢褪去灰黑,露出原本的肤色。哪吒此时也赶到烟囱下,抬手往里面递了块双色莲糕,糕点刚触到凡人的手,便化作淡粉光流,顺着他的经脉往心口钻。“吃了这个,能解魔气。” 哪吒又往凡人脚踝缠了圈桂花枝,淡粉光芒顺着花枝蔓延,将残留的灰黑尽数染去,“上次在西岐见的那些被魔气侵体的凡人,可没这么能扛。至少它们不会拒绝免费点心,比你这半魔还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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