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道外的晨光刺得人眯眼,楚风被雪狼拽着退到高处时,后颈还沾着溶洞崩塌扬起的细尘。
他坐在风化的页岩上,掌心那半滴金血早顺着掌纹渗进皮肤,此刻血管里像爬着条小火蛇,从指尖一直烧到心脏。
“阿蛮。”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
蹲在五步外检查楚父脉搏的苗疆青年抬头,古铜色的脸在尘雾里像块被磨亮的青铜。
他解下腰间的银蛊盒,指甲在盒盖上刮出三道浅痕——这是巫族验灵脉的古法。
楚风没等他走近,直接咬破食指。
血珠刚冒头,阿蛮的银针刺了过来,两滴血在沙地上晕开,红得像两朵将谢的曼珠沙华。
“独目照天。”阿蛮盯着沙粒突然蠕动的轨迹,喉结滚动,“蛊虫在躲你的光。”他蹲下来,用骨刀拨了拨沙堆,原本浑浊的血滴中央竟浮出个淡金色的瞳孔印记,“你现在不是借光视物,是......自己在生光。”
楚风垂眸看掌心还在发烫的位置。
他“看”见心湖里那道新纹路活了,像条小蛇正往深处游,所过之处,原本纠缠的怨气血丝被啃得干干净净。“代价呢?”他问,声音比山风还冷。
阿蛮的手指在沙地上划出个扭曲的巫文:“每用一次,折寿三日。”
风突然大了,卷起地上的沙粒打在楚风脸上。
他笑了,笑声里带着碎冰碴子:“够。”他想起溶洞里那些适配体的怨恨,想起父亲昏迷前攥着他手腕的手有多凉,“只要能撕了那群盗光的贼,我命够长。”
“给。”
沙哑的男声从左侧传来。
楚风转头,灰鸦正站在一棵歪脖子松树下,右手插在战术背心口袋里,右眼的眼罩被血浸透,渗出的液体在地上洇出个暗褐色的圆。
他扔过来的东西砸在楚风脚边,是块泛着青灰的骨片,表面刻着细密的咒文。“白骨司中枢门禁,用适配体颅骨打磨的。”灰鸦往前走了两步,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我查了三个月......你们族谱里被抹去的名字,楚玄昭。”
楚风的背瞬间绷直。
他想起十岁那年翻到的老族谱,最后一页被人用刀刮得只剩半行字:“楚玄昭,守陵副使,叛。”此刻骨片上的咒文突然泛起微光,像有根针直接扎进他太阳穴——那是楚家秘传的血脉共鸣。
“月璃。”他喊了一声。
苏月璃正蹲在楚父身边调整氧气面罩,闻言立刻掏出随身的便携电脑。
她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的样子像只啄食的雀儿,发梢沾着的尘灰都顾不得拍。
当骨片接触接口的瞬间,屏幕突然爆出刺目的白光,接着是段模糊的影像。
穿白大褂的男人摘下面具时,苏月璃的手猛地一抖,电脑差点摔在地上。
楚风凑过去,屏幕里那张脸——分明和他有七分相似,连左眉骨的小痣都长得一模一样。
“欢迎回家,弟弟。”男人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银器,“你以为我死了?
初代守陵人用瞳源血封了我一千年,可现在......“他的手指划过屏幕,影像里突然出现无数跳动的心电图,”科技比风水阵管用多了。“
“隔魂阵!”阿蛮突然低喝。
他手腕一抖,七根淬了黑驴蹄粉的银针扎进四周地面,又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淡青色的雾气腾起时,苏月璃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他在......读取我们的脑波?”
“整个白骨司就是个复活仪式。”苏月璃的指尖还在抖,但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她调出全息投影,红色的能量线在众人头顶交织成阵图,“楚氏血脉做药引,灯奴献祭积怨,他们要让楚玄昭借现代科技......借体重生。”
雪狼突然低吼。
这头从小在昆仑长到的巨狼前爪扒地,鼻尖对着北方,喉咙里滚出的声音像闷雷。
楚风闭上眼——他现在“看”东西不需要用眼睛了。
黑暗里浮起无数光点,其中有团暗红的雾特别刺眼,混着铁锈味和檀香,那是......
“我爸最后出现的地方。”他睁开眼,眼里的金光让苏月璃想起溶洞里喷薄的金血,“悬崖上的废弃疗养院。”
众人顺着雪狼的方向望过去。
晨雾散开的刹那,半山腰的建筑轮廓显现出来:青灰色的外墙爬满常春藤,铁门被拇指粗的铁链缠了七圈,可楚风“看”见那铁链下的水泥地——有气脉在倒灌。
“有人故意伪装成废弃建筑。”他摸出小地脉留下的金鳞,放在掌心搓了搓,“地基压着归源碑的残石。”
阿蛮摸出个竹管,吹了声尖锐的哨子。
只黑背毒蛛顺着他的手腕爬出来,八条腿刚触到铁门就“滋啦”一声——蛛丝瞬间碳化,毒蛛缩成团滚进草丛。
“里面有活物。”阿蛮的脸色沉了,“蛊虫不敢进。”
苏月璃的热成像仪突然发出蜂鸣。
她举着仪器转圈,屏幕上的颜色从冷白变成暖红:“内部温度恒定三十七度......”她抬头看向楚风,“像有东西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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