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奋力拼杀,小小率领三千勇士终于杀到祭坛跟前,当他看见祭坛上那尊三头六臂的魔尊雕像,以及雕像前跪拜的数百黑袍人时,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在那些黑袍人中,他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几个西羌部落失踪多年的酋长,他们竟然还活着,如今却成为邪魔的祭司!
“图狼酋长…怎会是你?”小小失声。
为首的黑袍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老但狂热的脸,正是十年前宣称被魔兽杀害的图狼部酋长乌尔汗。
“小小…好久不见。”乌尔汗咧嘴笑,牙齿漆黑,“或者该叫你…大神机?保山的记忆里,你可真是大放异彩啊。”
“你投靠了邪魔?”小小握紧长枪,声音发颤。
“投靠?不、不、不!”乌尔汗张开双臂,眼中满是狂热,“是新生…我获得了新生!你看,人类的身体多么脆弱,寿命不过百年,但跟随魔尊,可以获得永恒!你看我——”
他撕开黑袍,露出胸膛。
那里没有心脏,只有一个旋转的黑色旋涡,和之前尸傀将领的体内一模一样。
“我已活三百岁,还能再活三百年、三千年!”乌尔汗疯狂大笑,“加入我们吧!以你的天赋,魔尊定会重用你!到时候,整个西羌都是我们的牧场,那些贱民都是我们的牛羊!”
“畜生!”小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狻猊感受到主人的愤怒,仰天长啸,金色火焰冲天而起,将祭坛照得通亮。
乌尔汗脸色沉下来:“冥顽不灵,那就…成为我们的祭品吧!”
他一挥手,数百黑袍人同时念咒,魔尊雕像的三颗头颅,右侧那颗眼睛缓缓睁开。
眼瞳中,倒映出小小凛然的身影。
“杀了他,以他之血,补全仪式!”
黑袍人起身,他们的身体开始异变,每个人皮肤裂开,开始长出骨刺;手臂拉长,化作利爪;口中獠牙毕露,滴落着腥臭的黏液。
只有短短三息,数百人陡然变成数百头狰狞的魔物!
小小深吸一口气,长枪横在胸前。
身后,三千精锐已伤亡过半,人人带伤,面对这些恐怖的魔祭,胜算渺茫。
但他忽然笑了:“乌尔汗,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德乾称为‘大神机’吗?”
乌尔汗皱眉。
“不是因为我能打。”小小一字一顿,“而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他抬起左手,掌心一枚玉符“咔嚓”碎裂,古石城上方的天空,忽然亮起密密麻麻的星光——那不是星星,是符文!数以万计的符文在空中交织,组成一个覆盖整座城池的巨大阵法!
“这是…”乌尔汗脸色大变,“九天星辰锁魔阵?!你怎么会……”
“不怕做不到,就怕算不到,”小小咧嘴,笑容冰冷,“德乾告诉我,如果遇到不可力敌的邪魔,捏碎玉符,阵法会封印城池一炷香时间,这期间城内所有邪祟——包括你们,实力都会被压制到三成。”
他长枪指向乌尔汗:“现在,我们可以公平一战了。”
狻猊咆哮,枪出如龙,西羌勇士抱着必死之决心,与这些魔祭展开殊死搏斗。
九天星辰锁魔阵笼罩整座城池,所有魔祭的实力被压制到三成,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凶悍异常。
乌尔汗撕开人皮伪装后,露出真身——那是一具半人半蜥的怪物,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尾巴如钢鞭,每一次横扫都能将数名西羌精锐拦腰斩断。
“你困不住我们多久!”乌尔汗狂笑,“魔尊虽在黑山城受阻,但这古石城的仪式已完成大半!只要血池不干,祭坛不毁,魔尊终将降临!”
小小一枪刺穿某个魔祭的心脏,抽空瞥向祭坛中央,那尊三头六臂的魔尊雕像,此刻右侧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左侧也睁开了三分之一,雕像下方的那座血池沸腾翻滚,池中浸泡着密密麻麻的尸骸,每具尸骸都在提供怨气。
“必须毁掉血池!”小小咬牙,“金焱,掩护我!”
狻猊长啸,口中喷出金色火柱,在魔祭群中犁出一条通道,小小趁机冲出,长枪如龙,直刺血池。
但乌尔汗早有防备,他尾巴一甩,重重砸在地面,轰隆一声地面裂开,数十具浸泡在血池中的尸骸爬了出来——这些不是普通的尸傀,它们身上披着残破的青铜甲胄,手中兵器锈迹斑斑却散发着古老气息。
“古羌战尸!”一名老卒失声惊呼,“是千年前战死的古羌勇士!他们…他们竟然被炼成尸傀?!”
那些青铜尸傀眼眶中燃起绿色的鬼火,动作整齐划一,竟自动组成战阵,将小小团团围住,更可怕的是,它们施展的…是正宗的古羌战阵技法!
“看到了吗?”乌尔汗得意大笑,“这就是魔尊的力量!他能让死者复活,让亡魂再战!这些古羌勇士生前守护西羌,死后…依旧为本座所用!这多么讽刺!”
小小心中涌起无限悲愤,这些古羌勇士是西羌历史上最辉煌时代的英雄,传说千年前遭魔族入侵,十八部落尚未分裂,古羌王铁甲飞鹰亲率三千青衣勇士死守祁年关,最后全部战死,无一人后退,这才保住西羌火种。
而如今,他们的尸骨竟被邪魔亵渎,炼成傀儡!
“你们…都该死!”小小眼中血丝弥漫。
狻猊感受到主人的愤怒,仰天长啸,额心那个鼓包猛然炸裂——一根寸许长的金色独角破皮而出!那虽然不是完整的龙角,但已蕴含一丝真龙的威严!
龙威如实质般一圈圈向外扩散,那些古羌战尸动作为之一滞,眼眶中的绿色鬼火剧烈摇曳,它们残存的战魂在挣扎,即使被炼成尸傀,即使过去千年,守护西羌的本能依然刻在灵魂深处。
“古羌的英灵——铁甲飞鹰!”小小声音哽咽,“若你们在天有灵,请助小小一臂之力!让这些亵渎你们的邪魔…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玄铁长枪上,枪身顿时赤红光芒大盛,域外异能被激发出来,枪尖幻化出一只狰狞的异妖虚影。
与此同时,那些古羌战尸——动了。
但它们没有攻击小小,而是齐齐转身,面向乌尔汗等几百魔祭!
“什么…?!”乌尔汗脸色大变,“这不可能!控尸核明明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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