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忽然,地头传来孩子急促的哭喊:“妈!妈!狼把妹妹叼走啦!”
大人们一听,惊得抄起手边的农具,朝着声音的方向拔腿就追。
只见一头土黄色的野兽,紧紧叼着小女孩的脖子,顺着麦垄飞快地往南沟窜去!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边朝着野兽逃跑的方向“嗷嗷”大叫着吓唬它,一边拼命追赶,还有人抓起地里的土块狠狠砸过去。
可人在麦地里哪能追上顺着麦垄跑的畜生?
眼瞅着那土黄色的影子叼着孩子越跑越快,把人群远远甩在了身后,渐渐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大伙儿气喘吁吁停下脚步,惊慌失措地议论纷纷。
孩子的娘瘫坐在地,嚎啕大哭,双手把大腿拍得啪啪响,嘴里撕心裂肺地喊着闺女的名字。
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一咬牙,沿着沟边继续猛跑,边跑边东张西望,想找到那抹土黄色。
过了许久,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来,告诉大伙儿:沟里啥也没找着。
人群陷入了死寂,只剩下孩子娘的哭声在风里飘荡。
保长和村里的甲长闻讯赶来,赶紧安排年轻人分成几队,抄起棍棒、铁锨锄头,带上几条狗,下到南沟分头搜寻。
天色渐渐暗了,沟里透着一股凉飕飕的阴气。
搜索的人点起火把,微弱的火光在沟壑里跳动,映照出一张张焦灼不安的脸。
突然,一声尖利的狗吠划破沉寂!村里带来的那条大黑狗猛地扑向一片灌木丛。
众人急忙跟上,只见黑狗从树丛里拖出一件血糊糊的小衣裳!
大家拨开灌木,眼前景象令人心胆俱裂——草丛里血迹斑斑,一堆破烂衣服中间,赫然是一个啃得不成样子的小孩头颅和几根骨头!
人群“嗡”的一声炸开了锅,惊恐和悲痛像潮水般涌来。有人脱下衣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的遗骸包裹好,带了回去。
孩子娘直勾勾盯着那件沾满血迹、撕得稀碎的熟悉小衣裳,仿佛天塌地陷。
她浑身发抖伸出手,嘴唇哆嗦着嗫嚅,却发不出半点清晰的声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砸。
她想扑过去抱住孩子的遗骸,被村人死死拉开,搀扶着回了村。
压抑的空气里塞满了悲伤和忧虑。
保长把在场的人聚拢,仔细询问经过。大伙儿根据那畜生奔跑的速度、大小、毛色,断定是头豹子!
保长立刻派人去向仁义里的里正报信,同时严令:田里干活必须结伴,孩子必须待在家不准单独出门,人人务必提高警惕!
大家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没再发现异常。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月亮格外亮堂,银辉洒满村庄,可这份宁静底下,却藏着一丝叫人不安的气息。
突然,村东头响起一串凄厉的狗叫!惊醒的村民纷纷披衣起床,抄起家伙冲到村东头查看。
只见那条大黑狗躺在老羊倌的院门口,脖子被咬得血肉模糊,后腿还在抽搐,眼神里全是恐惧,眼看是不行了。
众人推开院门,老羊倌倒在院中,早已气绝,身上多处伤口,脖子上的致命伤还在汩汩冒血,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两只大羊被咬死,两只小羊被啃了大半,还有一只小羊不见了踪影!
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四下查看。
院墙根下,赫然留着一串带血的爪印!那爪印深深浅浅,顺着羊圈的方向,一直延伸进黑漆漆的田野深处。
大伙儿举着火把围拢过来,火光映着那串狰狞的爪印,仿佛那吃人的猛兽就在眼前!
闻讯赶来的保长眉头拧成了疙瘩,盯着地上那串渗人的爪印,心头发紧。豹子进村伤人,让村民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尤其是家里养牲口的,更是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刻灾祸就砸到自己头上。
为了防止豹子再次袭击,保长和村里的甲长商量对策:
组织青壮组成巡逻队,每晚轮流值守;
养牲口的人家晚上必须关紧门户,牲口绝不能留在露天院子;
夜里不准单独出门,天一黑就关上土围子的大门!
仁义里、村保以及三个村子的富户凑了钱,发出重金悬赏:不管是谁打死豹子,赏一百块大洋,豹子也归个人!
(xx里,是清朝末年,县衙在乡镇设置的乡级机构,其负责人职务为里正。是逐渐代替农村宗族管理的措施,也是近代乡镇管理的早期雏形。)
重赏的消息一传开,四里八乡有点打猎本事的人都赶来了,满山沟搜寻豹子的踪迹。
白天他们在沟壑里钻,晚上就埋伏在村子周围,盼着能逮住那头害人的畜生。
村民们也积极配合,加强了夜间巡逻,稍有风吹草动,夜里就响起锣鼓声,想把那藏在暗处的危险吓退。
黑娃也没闲着,带着大黄狗又住到了章茂才家,晚上和几个师兄弟一起巡逻守夜。
白天有空,也跟着其他猎人下沟寻找豹子的踪迹。
然而,那豹子仿佛嗅到了危险,一连个把月,连根毛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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