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带着秦琼和薛仁贵,正与村口一位摆摊卖自家编织草鞋的契丹老妪闲聊。老妪汉话说得磕磕绊绊,但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大娘,在这互市摆摊,生意还行不?有没有地痞流氓,或者那些鼻孔朝天的汉商欺负你们啊?”秦哲蹲下身,拿起一双编得颇为扎实的草鞋,随口问道。
老妪连连摆手,脸上笑开了花:“没有没有!秦王殿下,好着呢!官爷们管得严,没人敢捣乱!就是…就是这草鞋卖得便宜,赚头少,嘿嘿…”
秦哲也笑了,对秦琼道:“瞧见没,老百姓要求其实不高,有个安稳地方做点小买卖,挣口饭吃,就知足了。”他正准备掏钱把这几双草鞋都买了,也算照顾下生意。
就在这时,前方互市的主干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声音越来越高,还夹杂着推搡和器皿摔碎的脆响!原本熙攘和谐的市场,顿时一静,许多人都循声望去。
“怎么回事?”秦哲眉头一皱,站起身。
“我去看看!”薛仁贵反应极快,立刻就要上前。
“一起去。”秦哲沉声道,迈步便向喧闹处走去。秦琼和薛仁贵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周围几名亲卫也立刻跟上,无形中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让围观人群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通道。
只见一个摊位前,围了不少人。争吵的双方,一边是一个穿着体面、面料一看就是江南上好绸缎的汉人中年商人,他面红耳赤,指着地上一个摔碎的陶罐,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另一边,则是一个皮肤黝黑、穿着突厥传统服饰的壮汉摊主,他梗着脖子,一脸愤懑和不屈,用生硬的汉语反复强调着:“就是这个价!不买就走!”
地上散落着一些羊毛和破碎的陶片,显然刚才发生了肢体冲突。
那汉商见到秦哲一行人过来,尤其是认出秦琼的将军铠甲和秦哲那与众不同的气度,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扑过来,躬身行礼,急声道:“这位将军!
这位大人!您们来得正好!您们来评评理!这蛮子…这摊主,他讹诈!他这罐子里的羊绒,分明是次货,掺了不少碎毛粗毛,却非要按上等羊绒的价钱卖!我不买,他竟还动手推搡,摔了我的罐子!”
那突厥摊主虽然有些畏惧秦琼等人的气势,但依旧不服,大声用突厥语夹杂着汉语反驳:“胡说!我的绒!好!草原最好的!你!压价!太狠!欺负人!”
旁边有懂行的商人低声议论:“老张这次怕是看走眼了,那突厥人的绒确实不算顶好,但老张压价也压得太狠了,比市价低了三成不止…”
“是啊,突厥人性子直,觉得被羞辱了,这才急了…”
秦哲听了片刻,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这其实就是一桩典型的买卖双方因货物品质认定和价格预期不符引发的纠纷。汉商想压价捡漏,突厥人觉得被低估了货物价值,言语不通加上脾气火爆,就动了手。
那汉商还在喋喋不休:“大人!您看看!这绒能值那个价吗?这蛮子分明是不懂行情,胡乱开价!这互市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秦哲没理他,先是走到那摔碎的陶罐前,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撮散落的羊绒,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成色确实一般,杂质较多,但也不算完全是废料。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目光平静地看向那突厥摊主,用还算流利的突厥语问道:“你这羊绒,打算卖什么价?”
突厥摊主见这位大人物居然会说突厥话,愣了一下,气势稍缓,但还是硬邦邦地报了个数。
秦哲点点头,又转向那汉商:“他又还价多少?”
汉商有些心虚,但还是报了个更低的数。
秦哲心里有数了。他环视一圈围观的各族商人,提高了声音,仿佛不是说给这两个人听,而是说给整个互市听:
“诸位!都安静!听我说两句!”
市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互市,互市!讲究的是个‘互’字!是公平买卖,是互通有无!不是谁强谁弱,谁精谁憨!”秦哲声音清朗,“汉商有汉商的精明,突厥兄弟、契丹兄弟、还有其他各部的朋友,有你们的实在和宝贵的物产!
大家来到这里,是为了做生意,赚该赚的钱,不是来斗气,更不是来欺负人的!”
他先看向那汉商,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批评:“这位掌柜,你的眼光毒,看出这绒品相一般,想压价,这本是生意常情。但压价压到远低于市价,近乎羞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做生意,要赚利润,但也得讲个公道!你若是诚心要,就报个公道价!若是不想要,看看就走,何必言语相激,惹出事端?”
那汉商被说得面红耳赤,低下头不敢反驳。
秦哲又转向那突厥摊主,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严肃:“这位兄弟,你的货物,确实不算上等,有杂质。客人嫌贵,你可以慢慢解释,或者允许他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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