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站在医院顶层的窗前,玻璃上的反光已经消失,刚才那个拿摄像机的人不见了。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金属片,双蛇缠绕古鼎的图案刻得极深,边缘整齐,像是用高温熔铸而成。这东西不像是随便能做出来的。
街面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灯光在废墟间闪烁。倒在地上的暴走者开始慢慢挪动身体,有人坐起来干呕,有人抱着头低声呻吟。他们体内的能量正在退潮,但混乱留下的伤还在。
苏逸把金属片塞进衣兜,转身走向楼梯口。刚迈出一步,胸口的至高鼎轻轻震了一下。不是三连震,是短促的一下,像被人敲了敲门。
他停下。
空气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电流断开前的嗡鸣。四周很安静,连风都停了。可他知道,有人来了。
三道黑影从不同方向靠近。一个从消防梯翻下,一个穿过停车场的车缝,还有一个直接踩着对面楼的空调外机跃了过来。他们的动作一致,落地无声,站定后同时抬头看向苏逸。
黑色作战服,金属面罩,没有标识。
“你们是谁?”苏逸问。
没人回答。三人同时抬手,掌心对准地面。中间那人双手结印,指尖划出一道暗红色轨迹。紧接着,街道裂缝里冒出一股灰绿色雾气,迅速旋转成漩涡,朝苏逸脚下卷来。
这是地底药剂被激活后的残余反应,本该失效才对。但现在,它被某种手法重新引动了。
苏逸没退。焚元鼎自动运转,一层热浪从脚底扩散,瞬间蒸干毒雾。雾气还没靠近就被烧成白烟,消散在空中。
右边那人突然出手。掌心裂开一条缝,一根半透明的钉子射了出来。速度快得看不清轨迹。
融兵鼎响应及时。苏逸抬臂一挡,液态金属在皮肤表面流动,形成薄盾。骨钉撞上盾面,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随即融化成一滴银珠,滚落在地。
第三个人消失了。
不是躲,是真的不见了。周围气流没变,尘土没扬,就像他从来没站过那里。
苏逸闭眼,镇魂鼎轻震。神识如网铺开,扫过每一寸空间。三秒后,他猛地睁眼,一脚踹向左侧墙壁。
“砰!”
那人从墙边显形,被踢中肩膀,整个人横飞出去,撞塌半截水泥护栏。他落地时翻了个身,立刻跃起,动作没有一丝迟滞。
“有点本事。”苏逸冷笑。
话音未落,先前两人已再次逼近。一人双手再结印,这次目标是倒地的暴走者。那些人原本虚弱不堪,此刻却一个个抬起头,眼神发直,缓缓站了起来。
他们在被控制。
苏逸眉头一皱。这些人刚脱离催化影响,现在又被当成人偶使唤,等于二次伤害。
他不想杀谁,但这群人逼他动手。
化形鼎启动。路边一辆报废的公交车突然扭曲变形,铁皮像布条一样被扯开、拉长,最后变成一张巨网,从天而降,将三个暴走者罩住。车身砸地的巨响让剩下两个清醒过来,他们愣了一瞬,随即趴在地上不敢动。
那三人见状,攻势更猛。
正面两人齐冲,拳脚带风,招式不像异能者,倒像特种兵格斗术混合某种古老手印。每一击都精准打在灵流节点上,显然是冲着压制能力来的。
苏逸左闪右避,一边防攻一边观察。他们的动作太快,但总有规律可循。每一次发力前,右手腕都会轻微抖动一下,像是触发什么装置。
他等的就是这个。
当其中一人再次出拳,右手微颤的瞬间,苏逸猛然前踏,抓住对方手腕往回一带。那人反应极快,立刻抽手,可已经晚了。融兵鼎发动,金属面罩和作战服连接处瞬间软化,整只右手连同护臂一起脱落,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那人后退两步,左手迅速按住右臂断口。没有血流出来,伤口像是被高温封住了。
另一边,隐形的那个又消失了。
苏逸不再等。掌雷劫鼎催动,空气中残留的电离子被瞬间牵引,在他头顶凝聚成一道细小闪电。他抬手一指,电光劈下,正好击中十米外一处空地。
“轰!”
地面炸开,那人被迫现身,胸口护甲焦黑一片。他没停留,转身就跑。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做出决定。他们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掌心对准自己胸口装置,用力一按。
“嗤——”
两股浓黑色烟雾喷出,瞬间笼罩三人所在区域。等烟散去,地上只剩两件空荡荡的作战服和掉落的面罩。
跑了。
苏逸没追。他知道这种人不会留下活口,追也没用。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往往留在现场。
他走回战斗中心,蹲下检查地面。刚才电击炸开的地方有一块金属碎片,比之前拿到的那枚小一半,但纹路一样。双蛇缠鼎,外圈符文。
他用手指碰了碰。
开龙渊鼎忽然震动。体内九大鼎纹转速加快,尤其是第三尊焚元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微微发烫。
这符号……和《九鼎吞天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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