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猛地转身,只见平行世界的自己依旧趴在地上,可背上那道黑痕已经往上爬到了肩胛骨的位置,像是有东西在皮肤下面慢慢蠕动。他没时间多想,一把将左手按进地面,融兵鼎瞬间震动,一股吸力从掌心爆发,硬生生把周围涌来的规则乱流扯进体内。
“别动!”他吼了一声,“这玩意儿能读你念头!”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猛地一抖。空气像水一样扭曲起来,脚下的石板开始泛起波纹,九根石柱上的幽蓝火焰忽明忽暗。紧接着,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压来,仿佛要把人撕成碎片再重新拼回去。
苏逸咬牙撑住,焚元鼎立刻运转,把吞进去的乱流转化成热能,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护膜。那层膜不断闪烁,像是随时会炸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发烫,血管里像灌了滚水,每一寸都在胀痛。
“镇魂!”他在心里默念。
镇魂鼎轻轻一震,情绪被强行压下。恐惧、焦躁、不安——这些念头刚冒头就被掐灭。他知道,现在不能有一点波动,否则这风暴就会顺着情绪缺口猛攻进来。
他低头看了眼右手,指尖已经开始发灰,那是规则侵蚀的征兆。但他顾不上处理,目光死死盯着那块石碑。碑面上原本浮现的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快速流转的符号,密密麻麻,像是某种程序正在疯狂运行。
“不对劲。”他低声说,“这不是防御阵法……是活的。”
就在这时,趴着的那人突然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在念什么东西。那些音节听着不像人类语言,每一个音都带着刺耳的回响,让苏逸脑仁一阵发紧。
他立刻明白过来——这家伙已经被盯上了。
因为之前融合过通道规则,他的身体成了风暴的共鸣点。现在那黑痕不是伤,是烙印,是要把他改造成规则节点的前兆。
苏逸抬手就是一刀,割开掌心。鲜血刚流出,他就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把血引向对方。窃运鼎的力量顺着血液渗透过去,像一道锁链缠住那人的意识核心。
“醒!”他喝道,“你不是这里的零件,你是闯进来的!”
那人浑身一颤,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混着血往下淌。他睁开眼,眼神浑浊了几秒,才慢慢聚焦。
“我……快撑不住了。”他喘着气说。
“那就别撑。”苏逸盯着他,“记住你是谁。你是另一个我,不是系统生成的数据。你是偷渡进来的,是违规的,是不该存在的。它抓你,是因为你本就不该在这儿!”
那人呼吸一顿,瞳孔缩了一下。
背上的黑痕停止了蔓延。
苏逸松了口气,但不敢放松。风暴还在加强,四周的空间越来越不稳定,刚才还能站稳的地方,现在一脚踩下去会陷进去半寸,像是踩在胶水里。
他试着往前迈一步,结果整条右腿瞬间麻木。低头一看,裤管边缘已经开始褪色,皮肉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他立刻收回脚,融兵鼎全力吸收侵入的能量,这才勉强保住经脉没被彻底腐蚀。
“不行。”他摇头,“硬扛撑不了多久。”
他闭上眼,主动松开了右臂的防护。
一股规则流立刻钻了进来,顺着经脉直冲识海。剧痛瞬间炸开,像是有人拿锯子在骨头缝里来回拉。但他忍着没叫,反而让化形鼎悄悄启动,在识海中复制那一小段规则片段。
模型刚成型,他就发现了异常。
这些规则不是随机乱撞的,它们在循环。每七秒一次,某个方向的能量密度会突然下降,持续不到半秒,然后迅速恢复。那个点就像系统重启的间隙,短暂但真实存在。
“找到了。”他睁开眼,立刻传音,“七息一轮,东南角断层,记住了!”
趴着的人点点头,嘴唇动了动,把数字默念了一遍。
苏逸正要再说什么,忽然感觉第九鼎剧烈震动。开龙渊几乎要破体而出,鼎纹在血脉深处灼烧,像是在催他做点什么。他强行压制,额头青筋跳了两下。
“别急。”他对自己说,“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
风暴再次增强,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冲击,而是开始扭曲现实。左边的墙壁突然变成右边,头顶的光点掉落下来,砸在地上却没声音。时间也乱了,他眨一下眼,感觉过了几秒,可心跳才跳了一次。
他抬起左手,看着指甲边缘一点点变黑。毒素已经深入血肉,再这样下去,不用敌人动手,他自己就会被规则同化。
“不能再等了。”他说,“必须搞清楚这风暴到底是谁定的规矩。”
他深吸一口气,主动张开吞噬口,不再局限于融兵鼎,而是让九鼎齐动。焚元、镇魂、窃运、断因果……所有能力全开,直接对着风暴最密集的地方吸。
能量疯狂涌入体内,第九鼎咆哮不止。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血管凸起,皮肤裂开细小的口子。但他没停,反而加大吞噬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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