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周的阴雨,让城市的空气里都带着股潮湿的霉味。季洁和田蕊蹲在“红姐饭馆”对面的面包车里,盯着玻璃门内忙碌的身影,眼皮都快粘到一起。
“海子这小子邪门了,天天在饭馆帮忙端盘子,连门都很少出,哪像个飞车抢劫团伙的成员?”田蕊揉着发酸的脖子,把望远镜递给季洁,“红姐的儿子小成也怪,以前总跟同学打球,这几天天天围着海子转,俩人还总躲在后厨嘀咕。”
季洁透过望远镜,看到海子正给小成递烟,小成犹豫了一下接了,动作生疏地夹在指间。她皱了皱眉——小成才十六岁,正是叛逆的年纪,被海子这种混社会的人盯上,不是好事。
这时,李阳的电话打了过来:“季姐,定位器做好了,跟创可贴差不多,粘在衣服内侧很难发现。我查了海子的通话记录,他最近跟一个匿名号码联系频繁,对方说话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每次通话不超过一分钟,应该就是朱三。”
“朱三还是没露面?”
“没有,但他的资金流有动静——前天给海子转了两万块,备注是‘货款’。”李阳的声音带着一丝笃定,“这伙人肯定在策划大动作,小成是红姐的软肋,海子拉他入伙,就是想让红姐帮忙望风,或者……当替罪羊。”
季洁心里一沉:“我知道了,这就想办法把定位器贴到小成身上。”
傍晚时分,饭馆生意最忙的时候,季洁假装食客走进店里,点了碗面。红姐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小成端着盘子从后厨出来,路过季洁身边时,季洁“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盘子里的汤洒了点在小成的校服外套上。
“对不起对不起!”季洁连忙拿出纸巾帮他擦,手指飞快地将那个比指甲盖还小的定位器粘在了外套内侧的衣角,“快擦擦,别烫着。”
小成愣了一下,说了句“没事”就匆匆走了。季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念:希望这孩子能及时回头。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护城河岸边,杨震和丁箭正盯着被打捞上岸的两具尸体。母女俩穿着睡衣,被水草缠绕着,脸色青紫,双目圆睁,像是死前经历了极大的恐惧。
“报案人鲁全,是死者鲁梅的弟弟,说是早上晨练时发现的。”丁箭递给杨震一份初步报告,“鲁梅35岁,离异,带着八岁的女儿甜甜生活,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鲁全30岁,无业,一直住在鲁梅家。”
杨震蹲下身,看着法医检查尸体:“身上没有外伤,口鼻有泡沫,像是中毒。”
“报案人在哪?”
“在警戒线外,情绪很激动,一直在哭。”
杨震走到鲁全面前。这个男人穿着皱巴巴的夹克,头发油腻,眼睛红肿,看到杨震就扑过来:“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我姐她……她这辈子太苦了,怎么就遭了这种罪啊!”
“你最后见你姐是什么时候?”杨震的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上。
“昨天晚上!”鲁全抹着眼泪,“我出去喝酒,回来时她和甜甜已经睡了……早上我起来,发现她们不在家,就出去找,没想到……”
李阳的电脑很快传来消息:“杨队,鲁全说谎。他昨晚十点才回家,和鲁梅在家发生过争吵,邻居听到‘你滚出去’‘别再拖累我们’之类的话。鲁全的手机搜索记录里,有‘什么毒药无色无味’‘老鼠药的购买渠道’。”
杨震的眼神冷了下来,再次看向鲁全时,对方的慌乱已经藏不住了。
“你姐是不是经常说你?”杨震突然问。
鲁全一愣:“是……她总说我没出息,骂我啃老……可我是她弟啊!她照顾我不是应该的吗?”
“她给你找过工作,你干了三天就跑了;她让你搬出去住,你赖着不走;她连给甜甜买奶粉的钱,都被你拿去赌了,对吗?”杨震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戳心,“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又跟你提搬出去的事,还说要断了你的经济来源?”
鲁全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李阳的“身临其境”系统已经还原了昨晚的场景:狭小的客厅里,鲁梅指着鲁全的鼻子骂,甜甜吓得躲在妈妈身后哭;鲁全红着眼扑上去想抢鲁梅手里的钱包,被推开后,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深夜,他悄悄走进厨房,把一包白色粉末倒进了母女俩没喝完的牛奶里……
“我不是故意的……”鲁全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总看不起我,天天骂我,我受够了!我就想让她闭嘴,没想杀甜甜……”
真相像一把钝刀,割得人心头发疼。杨震看着鲁全被带走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沉重——最亲的人,往往伤得最深。
另一边,季洁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李阳发来的定位提醒:“小成和海子出了饭馆,正往城西的废品站走,朱三的信号也在附近出现了!”
“跟上去!”季洁立刻发动面包车,田蕊紧紧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红点,“他们在废品站门口停了,好像在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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