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当那一声仿佛从地狱深处迸发出的怒吼汇成一股时,刘辟胯下的战马不安地刨了刨蹄子,打了个响鼻。
他脸上的贪婪笑容还未完全散去,便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寒意冻结。
那不是一支军队。
刘辟在心中尖叫。
军队应该是嘈杂的,混乱的,像他麾下这些为了抢功而挤作一团的弟兄们一样。可眼前这支从山坡阴影里冲出来的“东西”,却安静得可怕。除了那整齐划一、仿佛踩在人心脏上的脚步声,以及甲胄碰撞发出的冰冷韵律,再无一丝杂音。
二百人,黑色的甲,黑色的旗,像一整块被切割开的、移动的黑夜,沉默地、坚定地、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朝着他所在的左翼阵线狠狠撞来。
那股凝如实质的杀气,隔着上百步,已经像冰冷的蛇,缠上了他的脖颈,让他头顶那枚灰色的【胆小】词条,疯狂闪烁。
“挡……挡住他们!给老子挡住!”刘辟的声音变了调,他挥舞着手里的环首刀,声色俱厉地嘶吼着,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他麾下的黄巾军,也终于从那股气势的震慑中反应过来。他们是流民,是饥饿的农夫,是被裹挟的炮灰,【混乱】的词条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烙印。前排的士卒乱糟糟地举起手中五花八门的兵器——锄头,木棍,锈迹斑斑的短刀,试图组成一道脆弱的防线。
然而,这道防线在黑色洪流面前,薄如蝉翼。
“嘭——!”
没有想象中的激烈碰撞和僵持。
玄甲军的队列,像一柄烧得通红的巨大烙铁,狠狠地烫进了冰冷的黄油之中。
最前排的玄甲军士兵,左手持着半人高的方盾,在接触敌人的瞬间,猛地向前合拢。一声沉闷的巨响,数十面方盾严丝合缝地拼接成了一面移动的钢铁之墙。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黄巾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这堵墙壁上爆发出的巨力撞得筋断骨折,倒飞而出,顺带砸倒了身后一片混乱的同伴。
紧接着,钢铁墙壁的缝隙中,猛然刺出了数十杆闪着寒光的长矛!
“噗!噗!噗!”
那是利刃刺入肉体最纯粹的声音,干脆,利落,且密集。
矛出,收回,再出。
三个简单的动作,却带着一种机械般精准的节奏。每一次递出,都必然带走一条生命,溅起一捧温热的血雾。
玄甲军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呐喊,他们只是沉默地执行着杀戮的指令,每一步踏出,脚下都必然会留下一具或数具扭曲的尸体。他们像一架被精密计算过的杀戮机器,高效地收割着眼前混乱的生命。
张宁一马当先,冲在队列的最前方,她手中的长刀划出一道道清冷的弧光。她的存在,就像是这股黑色洪流中最锐利的矛尖。
【领袖】词条的光环,并非什么肉眼可见的华光,而是一种无形的链接。
一名黄巾兵嘶吼着从侧面挥刀砍向她的腰肋,张宁甚至没有回头,她身侧的一名玄甲军士兵便踏前一步,用盾牌精准地格开了这一刀。而就在盾牌格挡的瞬间,另一名士兵的长矛已经从盾牌下方刺出,洞穿了那名偷袭者的胸膛。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
这便是【领袖】词条带来的协同性提升。它让这支本就【令行禁止】的军队,在战场上化作了一个拥有共同意志的恐怖整体。每一个士兵,都是这个整体的眼睛、手臂和利爪。
这恐怖的一幕,不仅吓傻了刘辟,也同样震撼了葫芦谷内的孙坚。
“公覆,你看那……那是什么?!”
程普一刀劈翻一个冲到近前的黄巾兵,顺着孙坚手指的方向看去,瞬间也愣住了。
远处的黄衣人潮中,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巨刃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而撕开这道口子的,正是一支人数不多,却通体漆黑的神秘军队。
他们看到了那面纯黑色的旗帜。
他们看到了那支军队如同刀切斧凿般笔直的冲锋阵线。
他们看到了黄巾军在那支军队面前,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麦浪,成片成片地倒下。
没有呐喊,没有喧哗,只有沉默而高效的推进。
“军纪……军纪竟能严明至此?”黄盖那张布满血污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自己就是治军的行家,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军队。这已经不是精锐可以形容的了,这简直就是……一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孙坚的心脏,在沉寂了半个时辰后,第一次疯狂地跳动起来。
那不是错觉!
那不是幻象!
那是生机!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他不知道这支天兵天将从何而来,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此时,作为这支“天兵天将”的统帅,李玄正处在冲锋队列的核心。他没有像张宁那样冲在最前,而是用一种看似闲庭信步的速度,稳稳地跟在第一排盾兵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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