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一年,十一月末的应天,寒气已然刺骨。奉天殿外的广场上,文武百官并皇室宗亲肃立,目光皆被空中那面光华流转的天幕所吸引。
“家人们,聊完了永乐帝和他那短命的胖儿子,接下来这位,那可真是重量级——”天幕上,主播朱迪钠那张俊脸凑近,嘴角挂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大明皇室八十八种死法,论惨,他能排进前二!汉王朱高煦,永乐大帝家的老二,他这最后一程,啧啧,被做成了‘瓦罐鸡’。”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那三个字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又诡异。
广场上一片死寂,只有北风卷过旗角的呜咽声。不少大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感觉那“瓦罐鸡”仨字带着一股子砭人骨髓的阴寒。“瓦罐鸡”?这名字听着是道菜,可结合这语境……没人敢细想。
此时已经收拾完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就带着两个王妃回应天的秦王朱樉,原本正盘算着回应天后如何应对父皇的打骂,闻言手一抖,掌中把玩的上好青玉杯“咔”一声,竟被他生生捏出了裂痕。
他死死盯着天幕,脸色变幻不定:“次子……郡王……这哪里是说朱高煦?这分明是在戳孤王的心窝子!”他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两位王妃,一个念头疯狂滋生:“老四将来……会不会也给他这倒霉侄子,弄个‘异族’王妃来添堵?”
玉屑,从他指缝间悄然滑落。
而奉天殿外站在前列的燕王朱棣,此刻眉头紧锁。朱高煦?他的次子?他下意识地侧头,看向被父皇和母后带在身边的,那个尚在襁褓中、出生刚满半年的长子朱高炽——小家伙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看起来健康无比的小脸。又想起王妃徐妙云得至少明天才会怀的第二个孩子……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寒意,悄然爬上他的脊背。
天幕上,朱迪钠可不知道底下人心浮动,继续着他的“科普”。
“说起这朱高煦啊,投胎技术其实不错,爹是猛人永乐帝,娘是正牌徐皇后。可惜呐,”他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就晚了他哥朱高炽那么两年。就这两岁,便是天堑鸿沟。”
“他爷爷,洪武皇帝陛下亲手制定的《皇明祖训》在那儿摆着呢,铁律!亲王嫡长子承袭宗祧,剩下的儿子,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乖乖去做郡王。”朱迪钠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戏谑,“任凭你朱高煦后面如何能征善战,勇武过人,在起点上,就已经输了一筹。这剧本,是不是有点眼熟?努力有用的话,还要祖宗家法干嘛?”
奉天殿前,朱元璋目光沉静,看不出喜怒,只是那扶着御座的右手,指节微微泛白。太子朱标站在他身侧,面色温和,但眼神也凝重了几分。
朱棣感受到来自父皇和大哥方向若有若无的视线,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天幕所言,虽是未来之事,却字字句句敲打在现实的规则之上。他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流露出丝毫异样。
与此同时,后宫偏殿内。
炭火烧得暖融,郭惠妃、开平王常遇春的夫人等一众女眷,正陪着燕王妃徐妙云说话。徐妙云怀中抱着刚满半岁的儿子朱高炽,小家伙吃饱喝足,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挥舞着小拳头,精力充沛,健康得不得了。
天幕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
当听到“燕王妃一时任性,带着孩子从北平趁着大雪回应天,路上燕世子染上了重病……从一岁多的时候就靠药盯着,结果是补大发了,成了一个大胖子”时,徐妙云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她猛地低头,看着怀中咿呀作语、脸颊红润的儿子,又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尚未显怀、但已然孕育着第二个生命的小腹。
未来的……高煦?
“因为……因为我?”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一想到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才导致怀中这健康可爱的孩儿将来会缠绵病榻,变成一个步履蹒跚、被人暗地里嘲笑的大胖子……一股钻心的疼痛和排山倒海的悔恨攫住了她。
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将朱高炽牢牢护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场尚未发生的、要命的风雪。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儿子柔软的襁褓上。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在心底疯狂地呐喊,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如同烈火般燃起,“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绝不会在寒冬腊月带炽儿长途跋涉!绝不会!”
郭惠妃见状,连忙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声安慰:“妙云,莫怕,那是没影子的事,当不得真!你看炽儿现在多壮实!”
可徐妙云只是摇头,泪水止不住地流。那画面太过真实,那后果太过惨痛,由不得她不惧,由不得她不信!她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扭转那个可怕的“未来”!
奉天殿外,朱元璋将目光从天空中收回,缓缓扫过下方的儿子们,最终定格在朱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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