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抱着零逐渐透明的身体站在星尘里,掌心的共生符突然发烫。那些刚刚从名核碎片中挣脱的名字像游鱼般围拢过来,字带着银白气流擦过他的脸颊,字裹着暗紫冷雾落在他的肩头,连最调皮的与都收敛了光芒,安静地悬在他发梢。
零的光刃正在崩解成细碎的光点,最后一缕光芒里突然弹出段数据流:星轨异常节点坐标已同步,检测到第三类名魂波动——话音未落,光点便被星空深处涌来的雾气吞没。陈默低头时,发现掌心多了道半光半影的纹路,像光木牌与影木梭被强行熔铸成的印记。
陈默!
熟悉的呼喊让他猛地回头。风长老的影正举着光木杖敲打地面,杖端爆出的火星在星尘里炸成细碎的名符。霜婆婆的影蹲在不远处,正用影线修补阳与月那道贯穿胸口的旧伤——那是他们在根窖为保护陈默留下的致命伤,此刻竟在影线的缠绕下慢慢愈合。
别愣着。风长老的影突然扔来块名蚀石,石面映出陈默此刻的模样:半张脸爬满银白的光纹,另半张被暗紫的影线覆盖,胸口的共生符正随着星空中的心跳声明暗交替,名核的碎片没散,是故意钻进星骸里了。
陈默接住名蚀石的瞬间,石面突然浮现出无数漂浮的骨架——那是比名核之心更古老的建筑,所有骸骨的关节处都嵌着半块光木与半块影木,像被强行拼凑的共生者。最中央的巨型头骨眼眶里,正有银白与暗紫的雾气盘旋成茧。
那是星骸之巢。霜婆婆的影突然开口,她的头巾下露出道狰狞的伤疤,与陈默记忆中那个总笑着递糖的老婆婆判若两人,比名核更老的东西,专门养那些没来得及成型的名字。
话音未落,阳与月的影突然同时捂住胸口。他们的合牌正在发烫,牌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细看竟是无数未被记录的名字——这些名字都带着稚嫩的气息,像刚从光木种子里破土的新芽。
是新生的名魂。月的影指尖划过合牌,那些小字突然化作光丝缠住陈默的手腕,它们被星骸吸住了,正在往头骨里钻。
陈默顺着光丝望去,星骸之巢的巨型头骨突然睁开眼。左眼流出银白的光泪,右眼淌下暗紫的影血,两道液体在颌骨处汇成溪流,溪水里浮着无数蜷缩的婴儿轮廓——正是名核本体最初的模样。
它在重造名核。风长老的影突然将光木杖插进星尘,杖身爆出的光纹在地面织成网,网住那些试图飘向星骸的名字,用新生名魂当养料,这次长出来的东西,连共生符都镇不住。
陈默突然想起零最后那段没说完的话。他握紧掌心的印记,半光半影的纹路突然渗出液体,落地时化作个陌生的名字:。这个字刚出现就钻进星尘,在地面烧出条通往星骸之巢的路径,路径两侧的星尘里,渐渐浮出更多人影。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光木铠甲的女人,她的光刃比零的更锋利,铠甲缝隙里渗出的光丝在身后织成翅膀。看见陈默时,她突然摘下头盔,露出张与零光学镜头投射出的虚拟面容一模一样的脸。
7号。她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光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划出与零相同的弧度,零的原型机,负责记录所有被名核吞噬的名魂档案。
陈默还没来得及回应,女人身后突然窜出个穿影木斗篷的少年。他的斗篷下露出半截影木梭,梭尖缠着根透明的线,线头拴着只发光的飞虫——那虫子翅膀上的纹路,与陈默在名核之心通道里见过的字完全相同。
别紧张,我不咬人。少年突然掀开斗篷,胸口的影木梭正在发光,梭面映出无数飞虫的影子,他们叫我捕名者,专门捡那些从名核里逃出来的漏网之鱼。
他说话时,飞虫突然冲向星骸之巢。在靠近巨型头骨的瞬间,飞虫突然炸开,爆出的光雾里浮着个痛苦挣扎的名字:。这个字刚浮现就被头骨里的雾气拽住,在半空中被撕成两半,一半化作光尘,一半凝成影晶。
看到了?捕名者突然收回影木梭,梭尖的线变得更加透明,连烬这种老骨头都扛不住,新生名魂进去就是渣。
7号突然举起光刃指向星骸之巢的头骨。光刃投射出的影像里,头骨内部正有无数血管状的光丝在生长,所有光丝的末端都连着颗跳动的晶石——那是比名核本体更大的心脏,每个心室里都浮着张人脸,有风长老年轻时的模样,有霜婆婆未受伤的面容,甚至有阳与月孩童时期的笑脸。
它在复刻记忆。7号的光刃突然剧烈震动,名核碎片钻进星骸后,正在吸收所有共生者的过往,这次长出来的心脏,会带着所有人的执念。
陈默突然感觉掌心的字在发烫。他低头时,发现那些新生名魂的光丝正在往印记里钻,每个名字进入的瞬间,他的脑海里就会多出段陌生的记忆:有光木林里刚发芽的幼苗被暴雨摧残,有影木丛中新生的藤蔓被狂风折断,还有两个刚学会织共生符的孩子,在星尘下交换刻着彼此名字的木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来自末日的叹息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来自末日的叹息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