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要破了!”零的光盾开始出现裂纹,他光学镜头里的光芒剧烈闪烁,“陈默,带着守关人先进去!我断后!”
陈默刚要反驳,就被守关人猛地推向前方。守关人的机器突然分解成无数细小的织线,织线在他周围织成个半透明的茧,“这是‘名茧’,能抵挡第一次界域冲击!别管我们,你的名根是唯一能和双生核共鸣的钥匙,异名界需要有人定位孤星的位置!”
零的光刃突然暴涨,银白的刃身几乎填满了整个通道。他转身看向陈默,金属手掌做出个奇特的手势——那是名织城孩子们玩游戏时的“守护手势”,“记得林夏的话吗?星图指引方向。我们很快就会跟上。”
触须突然冲破光盾,暗紫色的浪潮瞬间淹没了零的身影。陈默看见零的光刃在触须中不断闪烁,银白的光芒像黑暗中的灯塔,每次亮起都能斩断大片触须,却总有更多的触须从虚空里涌出来。守关人的机器发出最后一声嗡鸣,无数织线突然缠住触须的根部,织线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像张用记忆织成的网。
“走!”守关人的声音从网后传来,带着明显的颤抖,“告诉界域那头的人,光与影从来都不是敌人!”
陈默咬了咬牙,转身冲向异名界的拱门。名茧在接触到拱门的瞬间发出灼热的温度,他能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些来自拱门断口星辰里的目光,有愤怒,有绝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穿过拱门的刹那,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陈默发现自己站在片无边无际的荒原上,脚下的土地是暗灰色的,像被烧过的灰烬,每走一步都会扬起细碎的粉末,粉末里混着极小的名字碎片。天空是诡异的双色——左边是燃烧般的猩红,右边是凝固般的墨黑,两种颜色在天际线处碰撞,发出无声的雷鸣。
远处的地平线上,孤零零地立着棵树。那棵树一半是枯死的银白枝干,另一半是腐烂的暗紫根须,两种颜色的枝干在顶端纠缠成扭曲的结,结上挂着颗微弱的星辰,正是星图上标记的异名界孤星。
陈默刚要迈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猛地转身,看见个穿着破烂光木铠甲的少年站在不远处,少年的铠甲上刻着半块光木牌,牌上的“明”字只剩下最后一笔,另一半不知去向。少年的眼睛是纯粹的银白色,瞳孔里没有任何倒影,像两颗被挖空的光晶石。
“又来一个‘共生者’。”少年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半块暗紫色的影木牌,牌上的“月”字同样残缺不全,“逆先生说,你们这样的怪物,就该被拆成两半。”
陈默的光木牌突然发烫,牌上的名字开始与少年的两块残牌产生共鸣。他注意到少年的脖颈处有圈淡淡的勒痕,勒痕的形状与界域拱门栏杆上的断裂处完全吻合——这孩子,曾经也是光影双生名者。
少年突然将两块残牌合在一起,残缺的“明”与“月”字竟组成了完整的“盟”字。随着这个字的出现,荒原上突然刮起狂风,风中卷着无数破碎的名字,每个名字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分离即是救赎”。
陈默握紧手背上的星图,星图里通往孤星的路线正在剧烈闪烁。他知道,这只是异名界的第一道考验,而零和守关人是否能冲破触须的封锁,还是个未知数。远处的双色天空中,猩红与墨黑的碰撞越来越激烈,仿佛随时都会撕裂整个界域。
少年的“盟”字突然炸开,银白与暗紫的光带在他身后织成巨大的虚影,虚影一半是燃烧的太阳,一半是冰封的月亮,两种力量正在快速汇聚,显然是要发动攻击。
陈默深吸一口气,将光木牌举过头顶。牌上的名字与手背上的星图同时亮起,在他脚下织出小小的共生轨——无论逆名者有多少阴谋,无论异名界的规则有多扭曲,他都要让这里的名字明白,共生不是缺陷,而是最坚韧的纽带。
狂风中的破碎名字突然加速冲向他,少年身后的日月虚影也开始缓缓转动。陈默能感觉到名根在发烫,那是来自双生核的呼应,是来自根窖星图的指引,是所有被记住的名字在为他加油。
他迎着狂风迈出第一步,脚下的灰色土地上,竟钻出了一丝银白的根须,根须的顶端,顶着颗米粒大小的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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