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的春天,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四九城的空气里都透着一股不同于以往的新鲜气息。
这天下午,一辆在当下还十分稀罕的黑色小轿车,缓缓停在了南锣鼓巷95号院门口,引得左邻右舍纷纷探头张望。
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的司机,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一位穿着时髦呢子大衣、烫着卷发、气质干练的女士迈步下车,她戴着一副墨镜,虽经风霜,却更添成熟风韵,正是阔别多年的娄晓娥。
她转身,从车里又牵出两个男孩。大的约莫十六七岁,身材挺拔,眉眼英朗,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蓝裤子,眼神沉静中带着一丝好奇,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四合院;小的约莫十二三岁,模样更加精致,眼睛像黑葡萄似的,依偎在母亲身边,有些怯生生。
“妈,这就是您以前住的地方?”大男孩开口问道,声音清朗。
“嗯,就是这儿。”娄晓娥点点头,语气有些复杂。她摘掉墨镜,目光扫过熟悉的门楼和斑驳的墙壁,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正当她准备带着孩子进院看看时,巷口传来自行车铃铛声。
王水生下班回来了。他骑着车,快到院门口时,自然也看到了那辆扎眼的小轿车和车旁的人。
当他看清那个牵着两个男孩、气质大变的女子竟是娄晓娥时,猛地捏住了车闸,自行车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瞬间被那两个男孩吸引,尤其是那个大的,那眉眼,那鼻梁,那抿嘴的神态……简直和他年轻时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那个小的,细看之下,竟也有几分自己的影子,但更多的还是像娄晓娥。
王水生的心猛地一跳,一个不可思议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闯入脑海。
娄晓娥也看到了他,身体微微一颤,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和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拉着两个孩子迎了上去。
“水…王处长,下班了?”娄晓娥的声音有些微哑。
王水生下了车,目光在两个男孩脸上来回扫视,喉咙有些发干:“晓娥姐?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两位是……?”
娄晓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两个男孩说:“叫…叫王叔叔。”
大男孩落落大方地微微鞠躬:“王叔叔好。”小的那个也跟着小声叫了一句。
王水生看着那个叫“小谦”的小男孩,心中那股预感更加强烈了。老大他是知道的,可这个小谦……年纪对不上!
娄晓娥看出他的疑惑和震惊,低声道:“水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方便的话,找个地方坐坐?”
王水生立刻点头:“好,前面新开了家茶楼,清静。”
他把自行车推进院放好,跟丁秋楠简单说了声遇到旧相识聊点事,便跟着娄晓娥上了那辆小轿车。车子无声地滑到不远处的茶楼。
要了个安静的包间,点了一壶茉莉花茶。两个孩子乖巧地坐在一边,小口吃着服务员送来的点心。
娄晓娥捧着茶杯,暖着手,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讲述起这些年的经历:“当年多亏了你,我们才逃出去。先去了广州,后来又想办法到了港岛。我爸…他身体垮了,前年去世了。临走前,把家里以前偷偷转移出去的一点本钱交给了我。”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目光不敢看王水生:“老大的身世,你清楚。小谦……他……他是你的儿子。”
尽管已有预感,亲耳听到这句话,王水生还是浑身一震,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他猛地看向那个安静吃着豌豆黄的十二岁男孩。
“走的那天晚上……我……我心里乱,又感激你……就……”娄晓娥的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难为情,“到了南方才发现有了他。我不敢声张,给他取名娄谦(随母姓),对外只说是在路上收养的孤儿……”
王水生看着小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酸楚。这是他的儿子!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长这么大了!他错过了他十二年的成长!
“这些年,苦了你了。”王水生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一句。
“都过去了。”娄晓娥摇摇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现在政策变了,允许做生意了,我就想着回来看看。一是让孩子认认根,二来……”她看向王水生,目光灼灼,“咱们合伙做生意吧!”
“做生意?”王水生一愣。
“对!”娄晓娥显然早有规划,“我在那边接触了些新东西,也有点启动资金。
内地现在百废待兴,机会太多了!你有关系,有人脉,熟悉情况,我们联手,肯定能成!服装、电器、甚至房地产,都可以做!这不仅是赚钱,也是……也是给孩子,给咱们的未来,打个基础。”
她特意加重了“咱们的未来”几个字,含义深远。
王水生看着娄晓娥,又看看两个儿子——一个明知是己出却不得不疏远,一个刚刚才知道的血脉至亲。再想到家中还有丁秋楠和三个孩子……心情复杂无比。
但娄晓娥的提议,无疑极具诱惑力。
时代的浪潮确实来了,而他积累多年,不正是为了等待和抓住这样的机会吗?更何况,还能弥补对这两个孩子的亏欠……
他沉吟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好。具体怎么做,我们从长计议。”
茶香袅袅中,旧日的恩怨情仇似乎尚未完全理清,新的故事篇章,却已悄然掀开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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