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的肩膀猛地一抖,他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是又怎么样?当年我要是敢说出去,我老婆孩子早就没命了!秃头张说了,只要我闭嘴,就给我一笔钱,让我带着家人离开镜海……可我没想到,他转头就把我老婆的工作辞了,还让混混去我家闹事,我女儿吓得半夜哭着说要找妈妈……”
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眼泪顺着刀疤往下流,在下巴处汇成一滴,砸在审讯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颛孙?看着他,手里的笔停了下来,她想起自己儿子小时候,也是这样半夜哭着找爸爸,心里突然软了一下。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亓官黻和段干?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是淳于?,她手里拿着个文件夹,里面装着赵四女儿的病历。
“赵先生,你女儿的白血病,我们有办法治。”淳于?把病历放在桌上,她的眼镜片反射着灯光,“我已经联系了骨髓库,找到了匹配的捐献者,只要你愿意出庭作证,所有的治疗费用,我们都能想办法解决。”
赵四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燃起了光,又很快黯淡下去:“不行……秃头张的人还在盯着我,我要是说了,他们会对我女儿下手的……”
“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亓官黻走过去,把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我当年也和你一样,为了保护家人,不敢说出真相。可你想想,要是我们现在不站出来,以后还会有更多像你女儿一样的孩子,因为化工厂的污染受苦。”
赵四看着杯子里冒着的热气,沉默了很久,突然抓起桌上的笔,在证词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手还在抖,但字迹却写得很用力,每一笔都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走出派出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远处的镜海大桥像一条银色的丝带,横跨在海面上。段干?看着亓官黻的侧脸,他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神却比平时亮了很多,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
“亓哥,谢谢你。”她轻声说,风吹起她的长发,拂过亓官黻的胳膊,带来一阵淡淡的荧光粉香味。
亓官黻转过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映着晨光,像盛着一整个星空。他突然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耳垂,两人都愣了一下,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暧昧的气息。
“该说谢谢的是我。”亓官黻的声音有些沙哑,“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这辈子都查不到真相。”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秃头张那张油光锃亮的脸。他的嘴角叼着根雪茄,烟雾缭绕中,眼神阴鸷得像条毒蛇:“亓官黻,段干?,你们倒是挺能折腾啊。”
秃头张的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棒球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段干?下意识地往亓官黻身后躲了躲,亓官黻则把她护得更紧,右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扳手——那是他平时分拣废品时用的工具,此刻却成了唯一的武器。
“秃头张,你想干什么?”亓官黻的声音冷得像冰,“赵四已经把一切都交代了,你逃不掉的。”
“逃?我为什么要逃?”秃头张冷笑一声,从车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你们以为找到个证人就能扳倒我?告诉你,在镜海市,我想让谁消失,谁就消失!”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照片,全是赵四女儿在医院的照片,“你们要是识相,就乖乖把证据交出来,不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警笛声,颛孙?带着警员们跑了过来,手里的手铐“哗啦”作响:“张富贵,你涉嫌重大环境污染罪、威胁证人,现在正式逮捕你!”
秃头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想坐车逃跑,可车门刚打开,就被令狐?一脚踹了回去。令狐?手里拿着根钢管,那是他从摩托车上卸下来的,眼神凌厉得像当年在消防队时一样:“小子,别想跑!你当年害了那么多人,今天该还债了!”
混乱中,秃头张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离他最近的段干?刺过去。亓官黻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段干?,自己的胳膊却被匕首划了一道深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灰色T恤。
“亓哥!”段干?尖叫着扑过去,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粉——那是她用荧光材料改良的,有快速止血的功效,撒在伤口上,蓝色的粉末瞬间变成了红色,“你怎么样?疼不疼?”
亓官黻忍着疼,笑了笑:“没事,小伤。”他转头看向被警员按在地上的秃头张,眼神里满是怒火,“你敢动她,我饶不了你!”
秃头张被押上警车时,还在疯狂地喊着:“你们别得意!我还有同伙!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淳于?给亓官黻处理伤口,她的动作很轻,一边包扎一边说:“还好伤口不深,没伤到骨头。不过你这伤口得好好养着,不能沾水,我给你开个中药方子,你回去煎着喝,能促进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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