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争不答,只是低头看自己的手,喃喃:“它说……第一块找到了。”
我心头一紧。
“它”又来了。
不是系统,也不是他平时那种装傻充愣的语气。
是另一个他。
我赶紧转移话题:“行了行了,第一块到手,咱们赶紧撤。这地方越待越容易长蘑菇,我可不想变成会走路的菌类。”
转身要走,眼角余光却扫到通道尽头。
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的墙上,此刻浮现出一道极淡的脚印轮廓,像是被人踩过又抹去,只留下一点银痕。
我没吭声。
也不能吭声。
说了,谢无争又要问“什么脚印”,然后装失忆,最后还得我编个理由圆回来。
太累。
我只低声对维克多说:“记录一下,墙面出现临时显影痕迹,疑似生物残留印记,来源未知。”
维克多眼睛一亮:“你是说……这地方还会‘记忆’发生过的事?”
“可能。”我盯着那银痕,“也可能它只是讨厌穿草鞋的人。”
话音刚落,谢无争忽然回头。
“谁穿草鞋?”
“你啊。”我随口扯,“你这双都磨出洞了,补丁打了三层,走哪儿都留灰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草编拖鞋,叹气:“这双还能穿。”
“不能。”我斩钉截铁,“回去我就给你买双新的。不然下次任务,我怕你脚底漏风,招来邪祟。”
“邪祟怕的是鸡屎。”他说,“我菜园子门口堆得比你还多。”
“那是有机肥!别说得那么难听!”
我们一边斗嘴一边往回走,藤蔓探路,确认机关已停摆。维克多抱着仪器一路嘀咕数据,艾琳默默检查护符亮度。
没人注意到,谢无争走过那道银痕时,脚底的泥土轻轻颤了一下。
像是回应。
通道入口还在,石桥稳固,外面天光微亮。
我正要松口气,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新提示:
【检测到远程窥视信号,来源方位:东南地缝,移动中,距离约一千二百米。】
我脚步一顿。
陆明川?
还没来得及细想,谢无争忽然停下。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烂菜叶。
看了看,皱眉。
“我的葱。”他说,“被人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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