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那行字像冰锥子，瞬间扎进我眼里。
【“灯塔”需要稳定的容器。林薇薇已无价值，下一个目标——你。小心身边人。】
下一个目标是苏晚？小心身边人？！
苏晚猛地抬头，心脏咚咚狂跳，视线扫过刚包扎好伤口的沈澈，又看向一脸凝重的顾砚深。
身边人…指的是他们中的一个？还是…别的谁？
“怎么了？”顾砚深立刻发现苏晚脸色不对，凑过来要看手机。
苏晚下意识把屏幕一关，攥紧了手机。“没…没什么。”喉咙有点发干，“垃圾短信。”
不能信。这匿名信息来得太诡异，谁知道是不是挑拨离间？他们现在经不起任何内耗。
沈澈没说话，只是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了苏晚一眼，那眼神好像能把苏晚看穿。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吃力地推起那辆电动车：“能走就赶紧走，别磨蹭。”
对，先离开这里最重要。
他们三个挤出地下室，重新回到夜里。电动车比摩托车安静多了，但速度也慢，沈澈开着车，苏晚和顾砚深跟在后面小跑，神经紧绷地注意着四周。
那个老旧居民区不远，但一路都提心吊胆，总觉得暗处有眼睛盯着。每一声远处的车响都让我们缩一下脖子。
好不容易摸进沈澈说的那栋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片漆黑。他们摸黑爬上三楼，沈澈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摸索着用钥匙开了门。
屋里比地下室好点，但也没好多少，就是个一室一厅的老房子，堆满了各种电脑零件和线缆，唯一像样的家具就是一张大桌子和上面那台看着就很厉害的主机。
“砰。”沈澈反手锁上门，插上好几道插销，这才松了口气似的，靠着门板滑坐下去，额头全是冷汗。他胳膊上的纱布又渗血了。
“你这…”顾砚深皱了下眉。
“死不了。”沈澈喘了口气，指指那台主机，“帮我接上线，电源，网线…快点。”
苏晚和顾砚深手忙脚乱地按照他指的，把各种线头插上。机器嗡嗡地启动起来，屏幕亮起幽蓝的光。
沈澈挣扎着坐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登录了一个加密的云端账户。
“数据包不大，希望有点干货。”他哑着嗓子说，点开了那个唯一的加密文件。
进度条开始缓慢读取。
他们三个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百分之十…三十…七十…
读完了！
屏幕上弹出一堆乱码和碎片化的文件列表，大多都损坏严重，根本打不开。
“妈的…”顾砚深忍不住骂了一句。
“别急。”沈澈眉头紧锁，快速筛选着，“找能识别的部分…哪怕几个字也行…”
他点开一个标注着“LOG_片段”的文件。
里面是残缺的日志记录，日期模糊，但有几个词跳了出来：
【…容器适配率过低…排异反应…计划终止…】
【…新候选…基因序列比对中…优选…顾氏血脉…】
顾氏血脉！果然还是冲着顾家去的！
又点开一个像是通讯记录碎片的东西，只有半句话：
【…‘园丁’报告，目标‘荆棘’已进入温室，可按计划采…】
“园丁”？“荆棘”？“采”？采集什么？这代号听着就让人发毛。
“这是什么？”苏晚指着那行字问。
沈澈摇头：“不知道。像是某种行动的代号。”
他继续翻找，大部分都是无用信息。直到他点开一个几乎完全损坏的图片缓存文件。
加载出来的图像模糊不清，布满噪点，像是某个仪器的操作界面截图的一角。最关键的是，在界面的右下角，有一个清晰的、虽然小但能辨认的——
暗红色徽章图案。扭曲的枝条环绕着一个破碎的容器。
和苏晚在顾家老宅密室病历伪造文件上看到的那个水印，一模一样！
“又是这个标志！”苏晚失声道。
顾砚深也凑近了看，脸色难看：“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沈澈放大那个徽章，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试图进行图像增强和溯源搜索。
“数据库里没有完全匹配的。”他盯着屏幕上一串跳动的代码，“但这图案的元素…暗指‘培育’、‘收割’…和某些非法的生物研究组织用的符号有相似之处。”
非法生物研究…器官贩卖…意识转移…“灯塔”计划…
所有这些碎片好像突然被一根线串了起来！
那个“园丁”，难道是指负责“培育”或者“挑选”容器的人？“荆棘”是指…目标？而“采”…是采集器官？！还是采集别的什么？！
苏晚后背一阵发凉。所以林薇薇只是其中一个失败的“容器”，而苏晚现在，成了新的目标？
就因为苏晚的嗅觉能力？因为苏晚和母亲有关？
那条匿名警告竟然是真的？！
那…“小心身边人”呢？
苏晚的心猛地一缩，几乎同时——
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不是他们这户，是楼下！
紧接着，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在楼道里喊：“开门！物业查水管！”
深更半夜插水管？！
他们三个瞬间僵住，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
追来了？！怎么这么快？！
沈澈反应极快，瞬间切掉屏幕，房间陷入黑暗。他无声地指了指窗户，又指了指那台主机，做了个拆卸硬盘的手势。
意思是准备跳窗跑，但必须带走硬盘！
顾砚深已经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他对着他们，用口型无声地说：“不止一个…楼下好几个…上来了！”
脚步声已经踏上了三楼的楼梯！正朝他们这边来！
“小心身边人…”
那个声音像鬼一样在苏晚脑子里响起来。
苏晚看着正在飞快拆卸主机硬盘的沈澈，又看向门口紧张望风的顾砚深。
他们中间…有一个不可信吗？
是谁？
脚步声已经在门外停下了。
咚咚咚！
敲的是他们的门！
“开门！警察！有人举报你们扰民！”一个更加严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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