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子刚开封,就闻到冲鼻的辣味,她屏住呼吸往碗里倒,手一抖洒了大半。
“忍着点!”
她扯开裴凛的衣襟,箭杆周围的衣服,早就跟血黏在了一起,她闭着眼猛地一撕,“刺啦”一声,裴凛疼得闷哼出声,额头上瞬间滚下豆大的冷汗。
楚知夏的心揪成一团,嘴上却不饶人:“平时耀武扬威的,这点疼就受不住了?
上次你教我射箭,把我胳膊肘磨破了皮,怎么不说心疼?”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把烈酒往伤口上浇。
裴凛浑身一颤,攥着床单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楚知夏看着他紧咬的牙关,突然想起他偷偷给商会送铁矿时,被巡逻兵盘问,硬是扛着没把她供出去。
这混小子,看着吊儿郎当,骨头倒比谁都硬。
“别动!”她按住想挣扎的裴凛,小心翼翼地去拔那支箭。
箭头没入太深,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来,带出的血溅了她一脸。
她顾不上擦,赶紧把捣碎的草药敷上去,用撕成条的干净床单紧紧裹住。
做完这一切,她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油灯的光忽明忽暗,照在裴凛沉睡的脸上,倒显得没平时那么欠揍了。
楚知夏看着他肩上渗血的布条,突然想起讲课时说过的“共同体”——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和这小侯爷,和威廉,和那些码头商贩,早就成了绑在一条船上的人。
窗外的雨还在下,追兵的脚步声似乎远了。
楚知夏把账本和布防图,塞进床底的暗格,又摸了摸裴凛的额头,烫得吓人。
她找出唯一的薄被给他盖上,自己则搬了个板凳守在床边,手里攥着裴凛塞给她的袖箭。
“算你小子有良心。”
她戳了戳裴凛的脸颊,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他,“等你好了,我让威廉给你造个最威风的蒸汽马鞍……不过先说好了,入股的银子一分不能少,咱商会可不搞特殊化。”
油灯渐渐暗下去,楚知夏靠着墙打盹,梦里全是蒸汽马车,跑遍天下的样子,车旁边站着个咋咋呼呼的裴小侯爷,正跟威廉争谁的技术更厉害。
她笑着笑着就醒了,摸了摸裴凛的手,好像没那么烫了。
天快亮时,雨停了。
楚知夏推开窗,闻到码头特有的鱼腥味,还有……一丝带着希望的味道。
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心里默念:“裴凛,你可得醒过来,咱的大生意,才刚开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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