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银子?”太后坐直了些,“这倒新鲜。”
“可不是嘛!”
楚知夏翻出本账册,“您看,这是各分会的进账,帮人写状子收俩铜板,绣活代卖抽点佣金,都攒着给穷姐妹赎身呢。前儿刚把通州的春丫从窑子里接出来,现在在学堂帮着扫地,认字认到‘天’字了。”
太后摸着账册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忽然叹了口气:“哀家像你们这么大时,连算盘都没摸过。当年先帝选后,就看谁绣的凤凰眼睛圆,谁背的女诫顺溜。”
她摘下眼镜,“你说要让女人活得体面,体面是啥?”
楚知夏想了想,捡起桌上的苹果:“就像这苹果,男人能拿,女人也能拿。王大户家的女儿,算术比账房先生还好,就因为是姑娘,只能在家绣嫁妆。这不是糟践人才吗?”
她忽然想起现代的例子,“就像您当年破格用了会记账的苏嬷嬷,不也是看中她有本事?天下姑娘里,保不齐还有十个百个苏嬷嬷呢!”
这话倒把太后说乐了:“你这丫头,嘴皮子比你父皇还溜。”
她指了指三少奶奶,“那丞相府的事,哀家让人去说。但你记住,规矩得立严点,别让人抓住把柄。”
楚知夏赶紧掏出小本本记:“孙儿记下了!头一条,不许跟男人打架,有委屈找衙门;第二条,孝敬长辈不能忘,就像您教的那样;第三条……”
她抬头笑,“得让姐妹们学些真本事,不能光靠哭诉求情。”
正说着,小太监又进来了,手里举着个红绸包:“太后,苏州织造送的新花样,说是当地女子互助会设计的。”
打开一看,是块锦缎,上面绣着鸳鸯,却不是寻常的雌鸟依人,而是两只并排戏水的鸟儿,翅羽一样鲜亮。
“这绣法倒别致。”
太后摸了摸,“不像宫里的样子。”
“是绣娘们自己想的!”
楚知夏眼睛发亮,“她们说,夫妻就该像这样,你帮我理理羽毛,我陪你划划水。”
太后瞅着她,忽然问:“你总说这些新鲜道理,倒像是从别的地方学来的。”
楚知夏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打哈哈:“孙儿是做梦梦到的!梦里有个地方,女人能当大官,能开铺子,还能自己选丈夫呢。”
“做梦?”太后哼了一声,却没再追问,只是指了指桌上的信,“这些信,哀家留下了。你那个互助会,要是真能让天下姑娘少些眼泪,哀家就当没看见宗人府的折子。”
楚知夏猛地站起来,差点带翻凳子:“谢皇祖母!孙儿这就回去,让姐妹们把规矩再抄十遍,保证不给您惹麻烦!”
她走到门口,又被太后叫住。
“夏儿,”太后的声音软了些,“那眼镜……再给哀家留一副。下次你带那些姑娘来,让哀家瞧瞧,她们到底能闹出多大动静。”
楚知夏回头,见太后正拿着血书的信纸,老花镜后的眼睛亮得很。
她心里忽然一暖,脆生生应道:“哎!孙儿这就去办!过几日带绣娘们来给您演新花样!”
出了长春宫,阳光洒在楚知夏脸上,她摸了摸发烫的额头,掏出小本本又添了一行:“教姐妹们绣凤凰,得让两只鸟儿都抬着头。”
风一吹,纸页哗啦啦响,像极了无数双正要展开的翅膀。
楚知夏边往女子学堂走,心里边想,现在看来,只要敢想敢干,这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也不是铁板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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