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夏把本子塞给她,“你拿着,想起什么就往上写。对了,你觉得先生够吗?我还想找几个会干活的妇人,教姑娘们纺线织布——这也是本事,不能光读书。”
“我认识个绣娘张嫂子,”苏云萝说,“她年轻时在织造府待过,识得些字,还会算布料尺寸。就是性子直,怕是不肯屈就……”
“直性子好!我就怕那些弯弯绕绕的。”
楚知夏起身要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找她!”被苏云萝拉住袖子。
“公主,”她低着头,声音带着恳求,“王家的事……您别去说了。父亲脾气倔,闹僵了反而不好。我再想想办法,或许……或许能让祖母帮忙劝劝。”
楚知夏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班里的女生,明明成绩拔尖,却被家里逼着早早嫁人。她按住苏云萝的手:“别怕。以前我教过学生,遇到再难的题,解着解着就通了。你这事儿,就像道复杂的应用题,总有解法。”
见对方不懂,又补了句,“就是总有办法的意思。”
苏云萝望着窗外飘落的桂花,忽然轻轻“嗯”了一声。
楚知夏趁机往她手里塞了块玫瑰酥:“吃点甜的,脑子转得快。咱们先把课本编出来,等你能来教书了,直接就能用。”
苏云萝捏着那块酥饼,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屋里的茶香混着窗外的桂花香,竟让她生出些不真切的盼头来——或许,真能有那么一天,她站在学堂里,看着姑娘们捧着带图画的课本,朗朗读书声能盖过苏家所有的闲言碎语。
第二天一大早,楚知夏的马车停在苏家门前时,正撞见苏父黑着脸往外走。
管家见是公主,吓得差点打翻手里的鸟笼:“老爷,公......公主来了!”
苏父僵在原地,看着楚知夏捧着御赐绸缎,身后跟着抬着糕点匣子的小厮,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了疙瘩:“这......这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楚知夏拉过苏云萝养母的手,将温热的绸缎塞进她掌心,“伯母您摸摸这料子,最适合裁件新衣裳了。我还听说云萝最爱吃桂花糕,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两匣子。”
苏母受宠若惊地摸着绸缎,眼角泛起笑意:“公主折煞老身了......云萝那丫头,从小就爱读书,只是我们苏家......”
“苏家培养出这般才女,本就是大功一件!”
楚知夏趁热打铁,“在学堂教书,每月能有五两银子俸禄,等攒够嫁妆,说亲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苏父突然重重咳嗽一声:“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王家的亲事......”
“伯父可知王家二公子?”
楚知夏突然压低声音,“前些日子在醉仙楼,他搂着歌姬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娶回家只要会生孩子就行。”
苏父脸色骤变,胡须抖了抖。
楚知夏继续道:“可若是云萝姑娘成了学堂先生,往后哪家公子提起,都得竖大拇指!说亲的人只怕要从朱雀大街排到永定门!”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清脆的争吵声。
众人探头望去,只见苏云萝正和兄长对峙,手中紧紧攥着一卷书:“我就是死,也不愿嫁给王家那个浪荡子!”
“反了反了!”苏父气得直跺脚,却被楚知夏眼疾手快扶住。
她趁机塞过去一张银票:“伯父消消气,这是学堂预付的半年束修。云萝姑娘这般才学,留在家里实在屈才!”
苏母看着女儿倔强的背影,又摸摸手中的绸缎,终于叹了口气:“老爷,就依公主吧......咱们云萝,也该出去闯闯了。”
苏父憋了半晌,重重哼了声:“罢了罢了!只是若传出闲话......”
“绝不会!”楚知夏大喜过望,转头看向眼眶通红的苏云萝,“等学堂开学,我要让全京城都知道,苏云萝先生教出来的学生,个个都是巾帼英雄!”
夕阳西下时,楚知夏牵着苏云萝的手走出苏府。
晚霞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苏云萝突然停住脚步,从袖中掏出那方绣着残荷的书帕:“公主,这是云萝的一点心意。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楚知夏接过带着体温的书帕,望着天边绚烂的火烧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知道,女子学堂的第一块基石,总算稳稳当当地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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