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寻找它的弱点,不能再简单地用对付金刚比蒙的思路。”艾萨拉女王总结道,翠眸中光芒微闪,“蛮力、单纯的能量轰击、常规的净化手段,效果都有限,甚至可能会被它利用、反制。我们需要的,是找到它力量的核心、腐化的源头、能量运转的关键节点,或者……切断它与背后可能存在的操控者的联系。”
“说得轻巧!”巴林终于忍不住,用嘶哑的、仿佛破风箱般的声音,艰难地开口,“那鬼东西,浑身上下都是那恶心的肉瘤和邪能,硬得像格朗尼的砧板!老子的‘大地符文战锤’全力一击,连它一根触手都砸不断!雷恩小子那一拳,算是在它身上开了个口子,但转眼就愈合了!核心?节点?上哪找去?!”
“巴林将军说得对,但也不全对。”雷恩缓缓道,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目光投向长桌上那片紫黑色的阴影,“我那一拳,确实只造成了皮外伤。但在击中的瞬间,我的罡气和感知,曾极其短暂地穿透了那层肉瘤和邪能的外层防御,触及到了其下方的某种……东西**。”
“东西?”塞壬娜蔚蓝的眼眸一凝。
“是的。”雷恩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那转瞬即逝的感觉,“不是肌肉,不是骨骼,也不完全是熔岩(比蒙原本的核心是熔岩之心)。那是一种……冰冷、滑腻、不断蠕动、仿佛由无数细微的、充满了痛苦与怨念的灵魂碎片压缩、扭曲而成的……暗红色的、半凝固状的能量结块。它的跳动,就是那怪物‘心跳’的来源。我的罡气在接触到它的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抗拒、混乱与……一丝恐惧?”
“恐惧?”塔隆忍不住出声。
“是的,恐惧。”雷恩睁开眼,暗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不是怪物本身对我的恐惧,而是……那个能量结块,似乎在恐惧着什么?或者说,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痛苦与恐惧的集合?而且,在我的罡气中蕴含的那一丝源自‘星陨’的、曾在深渊中留下的暗红痕迹(深渊力量的烙印),与那能量结块接触时,似乎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共鸣与……排斥?仿佛它们是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
“深渊……腐化……灵魂碎片……痛苦与恐惧的集合……”艾萨拉女王低声重复着这些词语,翠绿的眼眸中光芒流转,仿佛在快速地进行着某种推演。
“还有一点。”雷恩继续道,目光转向塞壬娜,“在我尝试夺回‘星陨’时,虽然未能成功,但我清晰地感应到,‘星陨’并没有被那怪物完全‘吞噬’或‘腐化’。它被那紫黑色的肉瘤和邪能层层包裹、侵蚀,但剑身深处,尤其是那些经过娜迦深海附魔的、蕴含着潮汐与星辰轨迹的符文,依然在顽强地抵抗着邪能的侵蚀,并与外界的潮汐之力(特别是从‘深蓝回廊’裂隙中涌出的那股力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这或许说明,纯净的、高层次的秩序之力,尤其是涉及到空间、星辰、潮汐这类接近世界本源规则的力量,对那怪物的腐化之力,可能有着特殊的克制或干扰作用。否则,它不会对‘深蓝回廊’的出现,表现出那么明显的警惕**。”
塞壬娜微微点头:“有道理。潮汐之力,源自世界的呼吸与律动,星辰之力,涉及空间与时间的奥妙。深渊的腐化,本质是混乱、无序、企图侵蚀、覆盖、取代秩序的规则。高层次的秩序规则之力,本身就是混乱的天敌。但问题是,我们现在能调动的、足够‘高层次’的秩序规则之力,太少了。我的潮汐之力,艾萨拉陛下的自然本源,都还未达到真正‘传奇’的、触摸世界规则的层面。而‘深蓝回廊’,虽然意外开启,但其极不稳定,内部的潮汐与空间之力狂暴而混乱,难以被我们安全、有效地引导、利用**。”
“那如果……我们不是去‘引导’、‘利用’它,而是……去‘引爆’它呢?”一个虚弱,却带着某种奇异的、空灵质感的女声,突然在掩体入口方向响起。
众人霍然回头。
只见星尘,不知何时,已悄然站立在门口。她依旧穿着那身沾满灰尘、略有破损的深蓝色星辰法袍,脸色苍白如纸,紫色的眼眸中的星辉黯淡了许多,气息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她站得笔直,双手在胸前,紧紧捧着那枚拳头大小、内部仿佛有星云旋转、潮汐涌动的“潮汐星核”。此刻,那枚星核正散发着一种不稳定的、时而明亮、时而黯淡的微光,与她自身微弱的精神力波动共振**着。
“星尘!你醒了?”索菲亚惊喜地叫道,连忙想上前搀扶。
星尘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能站住。她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长桌上那片紫黑色的阴影上,声音虽然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在冥想中,尝试与‘潮汐星核’共鸣,稳定、修复自身受损的空间感知。在‘深蓝回廊’意外开启的瞬间,我的精神,被一股庞大、混乱、却又蕴含着惊人的潮汐与空间本源力量的洪流,狠狠冲击、卷入了其中。虽然差点再次重创,但也让我窥见了一丝……那道裂隙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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