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的星穹花又开了十轮,镜流鬓边的银丝添了几缕,手中的剑却依旧锋利。
这些年,她总觉得身边的“方源”有些不一样。
他会像以前一样陪她练剑,会在她生辰时送上星晶打磨的饰品。
甚至记得她不爱吃太甜的星莓糕,可镜流总觉得,他眼底少了些什么。
以前的方源,哪怕再温柔,眼底也藏着一丝属于“黑日剑尊”的锐利。
偶尔还会因虚无侵蚀泛起暗紫色的光。
可现在的“方源”,温柔得像一潭死水,眼底只有程式化的暖意,连握剑的力度,都比以前轻了三分。
这天夜里,罗浮下了场小雨,檐角的铜铃被雨打湿,声音变得沉闷。
镜流披着外袍,站在“方源”的卧房外,看着窗纸上映出的身影,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抬手敲了敲门,声音比雨声还轻:
“阿源,你睡了吗?”
屋内的分身正坐在桌前擦拭方源的黑剑,听到声音,动作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
他起身开门,脸上带着熟悉的温柔笑容:
“阿流?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镜流走进屋,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黑剑上。
剑还是那柄剑,鞘上的暗金星纹却没了以前的光泽,就像眼前的人,少了灵魂。
她没有绕圈子,直接抬头看向分身的眼睛:
“你不是方源,对不对?”
分身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自然,伸手想帮她拂去肩上的雨珠:
“阿流,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是方源,还能是谁?”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模仿着方源平时的宠溺:
“是不是最近练剑太累了,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
镜流躲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笃定:
“以前的方源,擦剑时会用左手按剑鞘,你刚才用的是右手。”
“以前的方源,喝桂花茶会放两颗糖,你每次都只放一颗,还有……”
她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
“你眼底没有他的光,没有那抹暗紫色的光。”
分身的心脏(若他有的话)猛地一沉。
他按本体的吩咐,模仿了方源的所有习惯,却唯独忘了:
本体眼底那抹因虚无侵蚀泛起的暗紫色,是他无论如何都模仿不来的。
可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本体的计划就会暴露,镜流的好感度或许会一落千丈,甚至可能影响后续所有布局。
他强行压下慌乱,伸手想抱镜流,语气依旧温柔:
“阿流,你真的想多了。”
“那抹光是虚无侵蚀的征兆,我这些年闭关调息,好不容易压制住了,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镜流却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那你摘下面具给我看看。”
分身彻底愣住了。
他脸上的“方源脸”是本体用能量凝聚的幻象,看似与真容无异,却唯独少了本体右眼那抹因虚无形成的“空洞感”。
那是本体常年被虚无侵蚀留下的痕迹,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也是镜流最熟悉的印记。
他张了张嘴,想找借口推脱,却发现所有理由都显得苍白。
镜流就站在他面前,眼神里满是期待与不安,像在等待一个答案,又像在害怕一个答案。
沉默了许久,分身终于垂下手,脸上的温柔渐渐褪去,化作一片平静:
“你说得对,我不是他。”
镜流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早就猜到了,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直到听到这句话,所有的侥幸都碎了。
“他在哪里?”
她抓住分身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
“他为什么要让你来代替他?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没事。”
分身连忙解释,语气里带着本体交代的“底线”。
不能说具体计划,不能说虚无侵蚀,只能说“大事”。
“他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能决定很多人命运的大事,很危险,所以不能告诉你,怕你担心。”
“担心?”
镜流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他的衣袖上:
“他知不知道,我每天看着你,看着一个像他却不是他的人,有多难受?”
“他知不知道,我等了他这么多年,等的不是一个替身?”
分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哭。
他没有情绪,却能感受到镜流的痛苦。
那是属于“爱”的痛苦,是本体一直想要却始终差了5%的“执念”。
他按本体的吩咐,递过一块帕子,声音放轻:
“他知道你会等他,所以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那他要去多久?”
镜流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什么时候回来?”
分身沉默了。
本体没说归期,只说“等时机成熟”。
他只能如实回答:
“我不知道。但他说过,只要他完成那件事,就会立刻回来找你,再也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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