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殿练剑场的晨雾尚未散尽,方源正跟着镜流校正剑招。
剑尖在地面划出细碎的弧光,刻意保留的生涩感恰到好处。
忽然,一阵清脆的笑声穿透晨雾,伴着裙摆扫过草地的轻响。
白珩的身影从竹林后跳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个绣着星辰花的食盒,老远便挥着另一只手喊:
“镜流流!景元元!我来啦!”
镜流收剑的动作顿了顿,清冷的眉眼间难得松了几分,只是语气依旧平淡:
“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这不是想你们啦!”
白珩几步跑到石桌旁,将食盒往桌上一放,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桂花糕与蜜饯。
“我特意从长乐天的点心铺买的,刚出炉还热着呢!”
她转头看向方源,目光里带着几分好奇与打量,“方源,你也在啊,刚练完剑?”
方源收剑入鞘,顺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脸上扬起温和的笑:
“见过白珩姑娘。刚跟师父学完一招,正准备歇会儿。”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语气里带着几分晚辈对长辈的恭敬,却又不过分拘谨。
这是他早已盘算好的姿态,面对白珩这样爱热闹、心直口快的人。
太过冷淡会显得疏离,太过热络又容易露馅,唯有“温和有礼”的假面,最能让人放下戒心。
景元一见到白珩,立刻丢下手中的剑跑了过来,眼睛盯着食盒里的桂花糕发亮:
“白珩姐!你终于来了!我都好几天没吃到长乐天的点心了!”
“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白珩笑着揉了揉景元的头发,递给他一块桂花糕。
“慢点儿吃,别噎着。”
她转头看向镜流,又递过去一块。
“镜流流,你也尝尝,这家的桂花糕比上次那家甜得更清爽,不腻口。”
镜流接过糕点,指尖碰到白珩的手时,动作轻了几分,低声道:
“多谢。”
方源站在一旁,看着三人互动,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险。
白珩是云上五晓之一,与镜流、景元关系亲近,又知晓罗浮不少秘辛,若是能拉拢她,日后在罗浮行事定会更方便。
他正想着,白珩忽然转头看向他,手里还拿着一块蜜饯:
“方源,你也吃啊,别总站着。”
“多谢白珩姑娘。”
方源接过蜜饯,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又迅速收回,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
“说起来,姑娘今日怎么会突然过来?”
“还不是听说你拜了镜流流为师,我好奇得很!”
白珩在石凳上坐下,托着下巴看着方源,眼神里满是探究。
“你可是罗浮的大作家啊,《异客行》我都看完了,写得可真好!”
“我之前还跟景元元说,能写出那么多奇思妙想的人,肯定天天待在屋里偷懒,哪会来练剑啊?”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勤快,还拜了镜流流这么厉害的师父!”
方源心中了然,原来白珩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慵懒作家”上。
他顺着话头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自嘲:
“姑娘说笑了。写小说确实需要静心思索,但练剑能让人保持清醒,况且师父剑术高超,能拜在师父门下,是我的福气。”
“再说,总待在屋里也容易懈怠,出来练练剑,反而能给写作找些新灵感。”
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自己为何练剑,又巧妙地维持了“作家”的身份,还顺带拍了镜流的马屁,一举三得。
镜流听了,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没有说话,却拿起一块蜜饯递给他:
“多练剑,对你没坏处。”
“弟子明白。”方源接过蜜饯,心中暗喜。
看来自己这番话,确实让镜流满意了。
白珩看着两人互动,忽然笑了起来:
“我说镜流流,你这徒弟可真会说话,比景元元机灵多了!”
她转头看向景元,故意逗他。
“景元元,你看看你师弟,上能琴棋书画下能练剑用武,你可得加把劲啊,别被你师弟超过了!”
景元嘴里塞满了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
“我才不会呢!我每天都在好好练剑!”
方源适时开口,帮景元解围:
“师兄天资聪颖,只是性子跳脱了些,假以时日,定会比我厉害。”
他知道,景元是未来的罗浮将军,与他打好关系至关重要,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在抢风头。
白珩看着方源,眼神里的好奇更甚:
“方源,你写《异客行》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去过那些异世啊?”
“书里写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我听都没听过,太神奇了!”
方源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
“那些都是我瞎想的。平时待在屋里看书多了,就喜欢胡思乱想,把看到的奇闻轶事拼凑起来,没想到还真有人喜欢。”
他刻意避开了“前世记忆”的话题,只说是“胡思乱想”,既不会暴露秘密,又符合“作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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