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船撞碎钟楼地下室的木门时,陈砚看见墙角的油罐正在渗出金色星砂。油罐表面的星象符号与母亲书魂凝成的防御阵完全相同,仿佛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她刚要伸手去拿,十二道星砂从通风口射落,在地面拼出守钟人的虚影:“齿轮油里掺了虚空砂,接触会被拖入时间循环。” 虚影的手指指向油罐底座,“真正的齿轮油藏在暗格,需要用双生书魂的星鲸印才能打开。” 虚影在说完后化作星砂,融入地面,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陈砚将双生书魂的力量注入油罐底座,暗格弹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 那是父亲常用的齿轮油味道。暗格里除了油罐,还放着一本星相馆日志,最新一页的字迹是老馆长的:“虚空守钟人其实是被控制的星相馆成员,他们的守钟冠里嵌着虚空之眼碎片,解除控制需要创世者的时计齿轮。” 日志旁压着的青铜齿轮,与镜像陈砚留下的那枚完全咬合,仿佛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当陈砚抱着油罐冲出地下室,钟楼一层已布满虚空砂。五名巡检司残魂已化作星砂,在地面拼出防御阵 —— 那些由星砂组成的星鲸印,正顽强地抵挡着守钟人的攻击,发出微弱却坚定的光芒。为首的守钟人时计齿轮突然加速转动,钟楼的钟声骤然响起,陈砚的星鲸印剧烈灼痛,眼前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父亲在钟楼顶层调试齿轮,母亲在一旁记录星象,老馆长将虚空之眼碎片藏进齿轮组…… 这些碎片如同走马灯般在她眼前闪过,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还有十分钟。” 守钟人的声音在钟楼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十二道钟摆突然垂直落下,将星鲸虚影困在中央,“虚空之主即将突破封印,你们的挣扎都是徒劳。” 陈砚将齿轮油泼向最近的守钟人,守钟冠遇油的瞬间炸开白雾,露出里面的虚空之眼碎片 —— 那碎片竟与陈砚星鲸印的纹路完全相同,仿佛是一体两面。白雾中传来守钟人的惨叫,那声音逐渐变得清晰,竟是老馆长的声音:“陈砚!快去顶层!齿轮组里藏着创世者的时计齿轮!”
星鲸虚影撞碎楼梯扶手的刹那,陈砚看见二楼的书魂茧正在批量崩解。那些星相馆学徒的书魂刚挣脱束缚,就被守钟人吸入守钟冠,茧壁上的星图随之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最年轻的学徒在消散前将青铜笔抛给陈砚,笔尖的星砂在她掌心拼出地图:“顶层的齿轮组有反向时序阵,启动需要钟楼所有书魂的力量。” 学徒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坚定,“我们会尽力拖延时间!”
当陈砚冲上顶层,守钟人的守钟冠已全部亮起红光。为首的守钟人正将虚空之眼碎片嵌入齿轮组,星鲸印的金光在碎片的侵蚀下迅速黯淡,仿佛即将熄灭。“再晚一步,星鲸印就会彻底失效。” 守钟人狞笑着转动齿轮,钟楼的钟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虚空之主会感谢你的献祭。” 他的守钟冠射出十二道红光,在半空拼出虚空之主的虚影 —— 那竟是由无数书魂组成的巨人,胸口嵌着半块星鲸之心,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陈砚将双生书魂的力量注入星鲸印,金光顺着齿轮组蔓延,在虚空之主的虚影上灼烧出巨大的星鲸印。父亲和母亲的书魂从平衡之中冲出,与五名巡检司残魂、八名星相馆学徒的书魂汇合,在半空组成完整的防御阵,光芒耀眼而温暖。“真正的封印需要所有人的书魂!” 父母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他们的书魂化作金砂融入齿轮组,那些被吸入守钟冠的书魂突然挣脱束缚,在钟楼内形成金色洪流,如同一条奔腾的河流。
虚空守钟人的守钟冠在金光中纷纷炸裂,露出里面的书魂 —— 他们果然是星相馆成员,只是眼眶里的虚空之眼碎片还在闪烁,仿佛是黑暗的余孽。为首的老馆长书魂朝陈砚挥手,声音带着愧疚:“对不起,我们没能守住钟楼。” 他的身影化作金砂,融入齿轮组,“创世者的时计齿轮在齿轮组核心,需要用你的血才能激活。” 老馆长的书魂消散后,齿轮组发出一阵清脆的转动声,仿佛是在回应他的牺牲。
陈砚将血滴在齿轮组核心的瞬间,整个钟楼突然剧烈震颤。她在金光中看见震撼画面:虚空之主的核心里,除了创世者的玉佩,还嵌着半块星鲸之心 —— 那是镜像陈砚的本源书魂,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秘密被揭开。齿轮组的转动声越来越响,金光越来越盛,陈砚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
“还有五分钟。” 虚空之主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气息。钟楼的墙壁开始龟裂,石块纷纷坠落,“你们激活的不是封印,是书魂献祭阵。” 陈砚驾驶星砂船冲出钟楼时,看见平衡之种的星图上,代表虚空之主的暗紫色已漫过塔顶,仅剩星鲸印的位置还亮着微光,如同黑暗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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