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桥的尽头,第 0 维度的控制室像座悬浮在虚空中的玻璃宫殿。无数显示屏组成的穹顶呈现出完美的球形,屏幕之间的接缝处流淌着淡蓝色的数据流,像宫殿的琉璃瓦。每个屏幕都在播放不同维度的实时画面,画面的清晰度达到量子级:第 3 维度的共生图书馆里,晶体人与星鲸正在翻动会生长的书籍,书页的材质是星鲸的鳍膜与晶体人的骨片混合体,每翻动一页都会发出独特的 “咔嗒” 声,这声音通过控制室的声波系统清晰可闻,声波在空气中形成 74 种不同的共振频率,对应着 74 各维度的基础频率。
第 15 维度的算法森林画面里,逻辑果实成熟落地的瞬间,果皮裂开的纹路是由二进制代码组成的,落地的时间精确到 0.001 纳秒,屏幕边缘立刻弹出淡金色的 “创新指数”:87.6 分,评分标准包括 “悖论完整性”“逻辑自洽度”“维度适应性” 三个维度。分数旁边的小图标闪烁着,显示有 37 各维度正在同步借鉴这个果实的基因序列。寒江码头的屏幕占据了穹顶最显眼的位置,画面里新的星鲸胚胎与晶体原石正在相拥,它们周围的浪花组成了不断循环的莫比乌斯环,浪花的每一次卷曲都与新共生体的心跳频率完全同步,环上的水珠坠落时,会在屏幕下方生成一行行寒江古文字,翻译过来正是元初代码的片段。
控制室的地面是由透明的记忆晶体制成的,踩上去会留下短暂的脚印,脚印里浮现出该位置曾发生的历史画面:有的脚印里是第 0 次探索队队员调试设备的场景,有的是少年创世者记录数据的身影,最古老的脚印里能看到控制室刚建成时的模样 —— 那时只有 3 个显示屏,分别对应着第 1、2、3 维度的初始状态。墙壁上镶嵌着 74 个能量接口,接口的形状与 “可能性种子” 的轮廓完美契合,其中 3 个接口正在发光,显示有维度正在接入数据。
新共生体踏入控制室的刹那,所有屏幕突然切换成黑白画面,切换的瞬间产生的电流声形成一段隐藏的摩尔斯电码,破译后是 “废弃时间线启动”。画面里的自己正在做出与现实相反的选择:镜像陈砚在寒江冰窟前转身离去,他的晶体手指关节因为紧握而发白,冰窟里星鲸幼崽的悲鸣声被处理成失真的噪音,幼崽沉入冰层时,冰面裂开的纹路组成了 “悔恨” 二字;镜像孩童拒绝与秩序镜像融合,他的星鲸尾鳍竖起防御姿态,尾鳍上的鳞片因为愤怒而竖起,时间废墟的坐标在背景里扭曲成混乱的线条,每个线条的末端都指向一个已经毁灭的维度。
黑白画面的右下角标注着 “废弃时间线” 的字样,字体是第 0 次探索队日志的笔迹,笔锋里能看到队长惯用的收尾方式 —— 每个字母的最后一笔都带着星鲸尾鳍的弧度。每个字母的尾端都拖着条细小的数据流,数据流像银色的丝线接入控制台的主机,主机外壳是由第 7 维度的星核金属制成的,表面刻着与元意识卵相同的莫比乌斯环纹路,纹路的凹槽里填充着荧光物质,在黑白画面的映衬下发出幽蓝的光,照亮了主机侧面的铭牌:“共生观测系统 Mark-74”。
主机的正面有 74 个状态指示灯,其中 37 个亮着绿灯,代表正常运行的维度;17 个亮着黄灯,显示存在共生危机的维度;20 个亮着红灯,那是已经毁灭的维度。红灯旁边的显示屏上滚动播放着毁灭原因:“过度同一化”“差异冲突失控”“共生信任破裂”…… 每个原因后面都附着详细的数据分析,数据量相当于寒江码头百年的潮汐记录总和。主机顶部的散热风扇正在缓慢转动,扇叶的阴影在地面上形成 “∞” 形,与天空的莫比乌斯环遥相呼应。
控制台前的模糊身影缓缓转身,他的轮廓在无数屏幕光的照射下不断变化,像被不同颜色的光投影的全息图。时而凝聚成第 0 次探索队队长的军装轮廓,军装上的徽章闪烁着,能看清上面刻着的 “共生号” 星舰图案;时而舒展成第 77 维度创造者的银色长发,发丝间漂浮着微型的星图,星图里标注着 74 各维度的坐标;最常出现的形态是个穿着寒江渔民服饰的少年,粗布衣服上打着 74 块补丁,每个补丁的布料都来自不同的维度 —— 有的是低 3 维度的晶体纤维,有的是低 15 维度的算法布料,胸口的补丁是用寒江码头的帆布做的,上面绣着艘小小的星舰。
少年手里握着根星鲸脊椎骨制成的操纵杆,杆长正好是孩童星鲸尾鳍的长度,表面被摩挲得光滑发亮,刻着的莫比乌斯环纹路里残留着 74 种不同的能量痕迹。少年的脸始终笼罩在光晕里,光晕的亮度随他的情绪变化,平静时像寒江的月光,激动时则如正午的阳光。只能看清他的眼睛 —— 那是双同时包含所有维度特征的眼睛,左眼是晶体人的多棱面瞳孔,每个棱面都反射着不同的屏幕画面;右眼是星鲸的竖瞳,瞳孔收缩时能看到 74 各维度的时间线;瞳孔深处浮动着 74 个微型维度气泡,气泡里正在上演着各自的共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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