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好豆浆,煮浆、点卤,一道道工序下来,天已经亮了。两百斤豆腐整齐地码在木板上,白嫩嫩的,散发着黄豆的清香。林晚秋雇了村里的李大叔帮忙拉车,刚把豆腐装上板车,就看见张兰从对面走来。
张兰看着板车上的豆腐,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却故意装作关心的样子:“晚秋啊,这么多豆腐,你一个人能送完吗?要不要婶子帮你搭把手?”林晚秋心里清楚,张兰是想趁机搞破坏,连忙摆手:“不用了张婶,李大叔会帮俺的,您忙您的吧。”
张兰碰了一鼻子灰,却没走,反而跟在板车后面,一路絮絮叨叨:“晚秋啊,不是婶子说你,你一个寡妇家,做这么大的生意,可得小心点。上次赵建军说你豆腐有问题,虽然公社没查出来,但你也得注意点,别让人抓住把柄。”林晚秋没理她,加快脚步往供销社走。
到了供销社,张主任早就等着了。他看了看板车上的豆腐,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这豆腐看着就新鲜。晚秋啊,以后你每周一、三、五来送豆腐,每次一百斤,月底我给你结账。”林晚秋连忙答应,跟李大叔一起把豆腐卸下来,又跟张主任说了会儿话,才往村里小学赶。
村里小学就在村东头,只有两个教室,十几个学生。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姓刘,平时对学生很严格,却很心疼孩子们——因为粮食不够,很多孩子都吃不饱,上课的时候总打瞌睡。林晚秋把五十斤豆腐送到学校,刘校长又惊又喜:“晚秋同志,你这是……”
“刘校长,俺想给孩子们改善改善伙食。”林晚秋笑着说,“这豆腐软嫩好消化,孩子们吃了也能补补营养。以后俺每周给学校送两次豆腐,您看行吗?”刘校长激动得眼眶都红了,握着林晚秋的手说:“太谢谢你了晚秋同志!你真是个好心人,孩子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高兴坏的。”
从学校回来,林晚秋刚进门,就看见沈老太站在院子里。沈老太双手叉腰,脸色阴沉:“林晚秋,你可算回来了!你做豆腐赚了钱,就忘了沈家了?赶紧给我拿五十块钱,不然我就去公社告你,说你不孝顺公婆!”
林晚秋心里冷笑,沈老太这是听说她跟供销社签了协议,想来占便宜了。“娘,俺刚做豆腐没几天,还没赚钱呢,哪来的五十块钱?”她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再说,俺跟念安还得吃饭,这豆腐钱还得留着买黄豆呢。”
沈老太根本不信,上前就要抢林晚秋怀里的协议:“你别骗我!我都听说了,你跟供销社签了大单子,每月能赚五十块!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把你这院子砸了!”林晚秋一把推开她,语气冷了下来:“娘,俺敬您是长辈,可您也别太过分。这院子是俺娘家陪嫁的,您没资格砸。再说,俺赚的钱是俺自己辛苦挣的,跟沈家没关系,您要是再胡搅蛮缠,俺就去找周书记评理!”
沈老太被林晚秋的气势吓住了,却还是不甘心:“你……你别以为有周书记撑腰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沈家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狠狠瞪了林晚秋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沈念安躲在屋里,听见沈老太走了,才跑出来,拉着林晚秋的衣角小声说:“娘,奶奶好凶,俺有点怕。”林晚秋把儿子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别怕,有娘在,奶奶不敢欺负咱们。以后娘赚了钱,就带念安去县城住,再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秋的豆腐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供销社每次都按时收豆腐,学校的孩子们也爱上了吃豆腐,刘校长还特意写了感谢信,贴在公社的公告栏上。村里的妇女们见林晚秋赚了钱,也纷纷来找她,想跟着学做豆腐。
林晚秋正好有这个想法,就选了个好日子,在自家院子里办起了“豆腐培训班”。王婶、李大叔的媳妇,还有村里其他几个老实本分的妇女都来了。林晚秋把磨浆、煮浆、点卤的技巧毫无保留地教给她们,还特意强调:“做豆腐最重要的就是干净卫生,咱们不能赚黑心钱,不然砸了自己的招牌,还得连累大家。”
妇女们都很认真,一边学一边记,遇到不懂的就问。王婶学得最快,第一次做豆腐就成功了,看着白嫩嫩的豆腐,她激动得眼泪都掉了:“晚秋啊,谢谢你!俺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做豆腐赚钱!”
林晚秋笑着说:“王婶,咱们都是一家人,以后咱们一起做豆腐,一起赚钱,让村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就在林晚秋的豆腐生意越来越好的时候,张兰却在背后搞起了小动作。她看着林晚秋每天忙前忙后,赚的钱越来越多,心里嫉妒得发狂。这天,她趁林晚秋去供销社送豆腐,偷偷溜进了林晚秋的厨房。
厨房的案板上放着刚磨好的豆浆,旁边还有一碗点卤用的石膏粉。张兰眼睛一转,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打开一看,是白色的粉末——这是她从镇上药铺偷偷买来的巴豆粉,她想把巴豆粉放进豆浆里,让吃了豆腐的人拉肚子,这样就能毁了林晚秋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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